,丝丝凉意弥漫,房内的烛火灯也随之摇曳了一下。
林天禄从书架上抽出两本书,急急忙忙吞下糕点,上前用双手护住灯烛,待那股从窗外吹来的寒风渐渐散去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要不然就要再去厨房借火了。”
呼呼——
“嗯?”林天禄刚拿起手边的糕点,顿时一愣,手忙脚乱地再度护住灯烛。
就见蜡烛上火苗摇曳不断,几度熄灭,屋内光线暗淡几分,但最终还是勉勉强强重新燃起。
“真不让人安生。这古代没电没灯,果然不便。晚上想开窗吹个风凉快凉快都不行。”
林天禄一脸无语地走到窗边,索性将窗户直接关上。
“这样应该...嗯?!”
他满脸愕然地看着又差点熄灭的蜡烛,急忙回来再度护住。
“什么情况,难道这屋子漏风了?”
转头看了看墙壁,并没有发现破损洞口。两边窗户关的也是严严实实,显然没有晚风从缝隙里吹拂进来。
“奇了怪了,难道是这蜡烛本身质量不对劲?烛芯掺了假料?”
林天禄面色古怪地重新入座,一边吃着糕点,嘟嘟囔囔地单手护着蜡烛,同时开始翻弄起桌上的书籍。
“罢了,明天去街上买点新的蜡烛,再买个竹灯罩。”
虽然这看书的姿势是别扭了一点,但也算不上累。比起之前在太乙山顶上的日子可是轻松很多。
至少,这里还有一张软乎乎的大床不是?
时隔那么久,总算是不用再天色一黑就躺下挺尸睡觉了,那半个月的野人生活,搞得好像是八九十岁的老爷爷似的。
...
烛火幽幽,阴风缠绕。
在一早已布满蛛网的破旧老屋之中,刚刚与林天禄打过交道的成熟美妇茅若雨,如今正不断捻动着手中印诀,美眸寒光闪烁,嘴中碎碎念道个不停。
若是仔细聆听就能听见——
“——给我灭!给我灭!给我灭!给我灭啊!”
她的额头上渗出丝丝香汗,青筋跳动,似竭尽全力。
但无论她如何催动法术,在林天禄屋内的蜡烛火苗哪怕上下左右抖的极富节奏感,仍始终难以熄灭。
“为何、为何会发生这种事!我这摄魂烛为何突然间不听使唤了!”
屡屡感知到那火烛已是熄灭在即,可总是在她露出笑容之际再度燃起,这心情一起一伏,简直如同煎熬。
一次两次还好,可这都僵持了大半个时辰!
“难道摄魂烛出了故障?还是烛芯受潮失了灵?”
“那书生难道没有感到屋内阴风阵阵、鬼气弥漫,就没有丝毫害怕之情吗?!”
“明明都吃了我那么多迷心糕,你倒是快点给我昏倒啊!”
“别看了别看了!这些迂腐之书有何好看,别坏了眼睛,快点早早躺下歇息啊!”
茅若雨那美艳面庞上已然布满愤懑无奈之色。
旋即,她极为不甘地握紧双手,贝齿紧咬,直勾勾地瞪视着林天禄所在的位置。
“我偏不相信...你能一整晚都不休息打盹!只要你失神片刻,定要让你尝尝...摄心勾魂之术的厉害!”
...
翌日清晨。
茅若雨脸色灰暗地趴在桌上,发丝凌乱,勾人媚眼下隐约还带着几分黑眼圈,好似昏昏欲睡般呢喃自语:
“为何...不睡呢?”
她咬牙硬熬了一整晚。
直至天色亮起,那准备好的摄魂香和迷心糕至始至终都没有发挥出任何效果。
反倒是她一夜没睡,眼冒金星,刚才竟是晕晕乎乎间小憩打盹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