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那老者后,院落中很快恢复了宁静。
林天禄正准备回书房,但蓦然传来敲门声响。
“哪位?”
他快步上前将大门拉开,却见门外站着一位白衣青年,颇具儒雅气质。
“您是...”
“在下名为胡胜,是东街一寻常读书人。”
胡胜展露温和笑容,拱手道:“之前听闻林先生胸怀大才,便上门叨扰拜访一番。如今一见,果真是俊朗非凡,令在下汗颜惭愧不已。”
“哪里哪里。胡先生也是才气不凡。”
林天禄恍然,很快回以笑容作揖。
两人站在门口相互恭维交谈了一会儿。没过多久,书生便心满意足地道别离去。
林天禄拿着两卷手札诗文回了院内。
正在院中静琢剑道的华舒雅不禁讶然道:“前辈,那门外之人...”
“只是来串门送礼的。”林天禄笑着晃了晃手札:“兴许是读书人之间惺惺相惜吧。”
华舒雅微微颔首,再度闭眼凝神。
叩叩——
敲门声再度响起。
林天禄轻咦一声,急忙放下手札,快步去开了门。
“林先生,久仰大名啊!”一蓄须壮汉豪放大笑,朗声道:“鄙人是那五元里的刘屠夫。此次是专程来向先生唠叨拜访的!”
“好说好说——”
...
一段时间后。
林天禄提着半只鸡走回了院子。
华舒雅再度睁眼,愕然道:“前辈,刚才那人是...”
“卖肉的。”
呃...好像有点歧义。
林天禄略一琢磨又改口道:“专门宰鸡宰猪的伙夫,说是要来沾沾福气,这鸡也是送来当拜礼的。”
“前辈在长岭县内还真是出了名。”华舒雅浅笑一声。
不久前她已然知晓了昨夜发生的闹鬼之灾,只是可惜昨夜未曾亲眼所见前辈英姿。
“就是不知那些乱七八糟的传闻,究竟将我传成了什么奇怪模样。”
林天禄摇头失笑。
刚才那刘屠夫竟说他是冲入火海生生手撕了那作恶妖鬼、阳刚正气震慑八方...
当那妖鬼是手撕鸡呢?
说手撕就手撕的。
叩叩——
敲门声又响。
林天禄叹了口气,放下肉鸡,再度前去门外迎接。
“林先生啊,老夫是舟安乡的教书先生。”
“好说好说...”
“林先生,在下是隔壁街的王安庆。”
“你好你好...”
...
访客络绎不绝地上门拜访,门庭若市般吵闹。
而林天禄脸都快笑僵了。
他可不知救人一次,竟会在镇县内闹出这般风波。看这架势,门外拜访之人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还开始排起了队。
“林先生,在下是县内...呃?”
但这中年男子刚一上前作揖问候,突觉心头惶惶,额头见汗。
眼角微瞥,竟见一翩翩女子在院中潇洒舞剑,剑锋寒芒劲射,呼啸生风,只是视线顾盼扫来,便似利剑穿心般恶寒陡升,霎时面色惨白,直接放下拜礼便拱手匆匆道别。
“林先生,我是东宝啊!”
“林先生,老夫专程咳咳咳!”
“林先生,我...呃啊!”
“林...rua!呕!”
没过多久,门外拜访之人就开始迅速减少,直至再度恢复了冷清。只余最后一名客人捂嘴踉跄远去。
林天禄看的满脸懵逼。
啥情况啊...
集体发病?
回首望向院内,华舒雅此时正身姿端正地坐在厅内,轻拢秀发,歪了歪脑袋:“前辈?”
“华姑娘,我身上是不是很臭?”
华舒雅连连摇头。
林天禄摩挲下巴,无语道:“这倒是奇怪,那访客最后怎一副要呕吐的模样?”
“......”
...
月明星稀,乌云难掩。
林天禄正盘膝坐在庭内,神情悠闲地举杯品茶。
难得有清静时光,自然得好好享受放松一番。
但坐在对面的华舒雅却秀眉紧蹙,颇为紧张般沉思不语。
而这一切,自是因石桌上的这幅黑白棋局。
少女执黑子斟酌许久,始终下不出一子。
明明不过才刚下了几步,可手中棋子就恍若千斤之重,难以掌御。
沉默半晌,林天禄忍不住开口道:
“华姑娘,你这棋子可都举着抖了半刻钟,当真不继续落子?”
“请、请请前辈稍等!”华舒雅俏脸泛红,似羞似急,声音都有些微颤。
“我...我很快就能找出落子的位置!”
林天禄稍感无语。
这棋盘上总共才六枚棋子,黑三白三,用不着思考那么久吧?
是想憋出天魔大化还是天地大同?
见她又是纠结万分,林天禄轻叹一声,索性指了指棋盘中间的位置:“遇事不决,下个天元吧。”
华舒雅双眸微亮,仿佛受到牵引般将黑子准确落入棋盘之中。
林天禄这才笑了笑:“总算轮到我了。”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