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脸上浮现几分赞同之色。
双方不过几番交流,但那林夫子给他的感觉却如春风拂面,甚是温雅。心中这才明白,为何街坊中总流传诸多称赞之言,这般高洁品行,当真无愧于夫子之名。
“你明早去命吏员准备些银两,送至林夫子府上,就说是县衙感激...”唐海丰略作思索,很快转口道:“不,就当是县民感激,特赠华姑娘这些时日来的不辞辛劳,除害惩恶有功,略尽我们县衙与县民们的绵薄之礼。”
“是!”
望着衙役匆忙离去,唐海丰不着痕迹地擦了擦额头冷汗。
“见不得林夫子,当真不知该喜还是该叹。”
回想前些日在林宅门前的遭遇,他终究提不起再上门拜访的勇气。
...
天色已至深夜。
李府变故终究未曾传开,县内各地具是寂静无声。
而林天禄一行已是求医归来。
这黑发少女虽并无明显伤势,但其身份不明,在县内举目无亲,如今只能暂时将其带回家中修养。
华舒雅将黑发少女小心安置躺下,盖好薄被,这才悄然从屋中退出。
“这小姑娘的来历,倒是耐人寻味。”
正候在屋外的林天禄轻笑道:“穿着光鲜亮丽,却又并非长岭县人士,莫不是哪家大户的掌上千金,私自外出游玩?”
“此女武功了得,怕是身份不低。”华舒雅摇了摇头:“以那女鬼当时所说,是在街上偶然遇见。”
“确实倒霉了些,竟碰上这等糟心事。”
林天禄失笑一声,这才将目光转至少女身上。
“华姑娘,你也早些去休息吧。刚才你身陷险境、想必费了不少精力。”
“嗯...”
华舒雅轻轻应声。
但她转身之际却蓦然步履踉跄,扶额呻吟。
林天禄面色微变,连忙搀扶:“华姑娘?!”
“前辈...我...稍微有点困...”
幽幽低吟,华舒雅带着疲惫倦容靠在他的肩头,不过几息便很快睡去。
林天禄微愣片刻,但随即便反应过来...
近些时日,这丫头确实起早贪黑地在长岭县内外到处奔波,又接连与与人搏斗、与鬼魂相杀,哪怕武者之身也绝非体力无穷无尽,终有疲惫之时。
看着怀里悠悠沉睡的美丽少女,林天禄略作沉吟,很快将其轻轻抱起,送回隔壁房内躺下休息。
如今事件了结,想必也能好好休养一阵子。
叩叩叩——
但他刚从屋内退出,院外敲门声却突兀响起。
林天禄轻咦一声,连忙来到院前将大门打开。
“林先生!”
急切声音蓦然响起。
一抹雪白秀发轻柔飘荡,裙角随倩影飞扬。
林天禄才刚看清人影,程忆诗便满脸担忧地扑至怀中:“刚妾身从车夫口中得知李府生事,而林先生又被卷入其中,是否有哪里受伤?!”
“程姑娘冷静一些。”
林天禄讪笑道:“那李府不过是鬼魂作祟,程姑娘应该知道在下对付阴邪之物有些本领。又岂会受伤出事。”
“当真?”
程忆诗连忙打量了他的全身。
待确认无误后,这才抚胸长叹一声:“幸好无事。”
林天禄失笑一声,拱手道:“程姑娘此行,应该不只是为了瞧个平安吧?”
“妾身本是想上门叨扰请教,但途中听闻消息,这才一时失态。”程忆诗俏脸微红,稍稍后退两步欠身行礼:“还望先生谅解。”
“姑娘如此担心在下安危,又岂会...嗯?”
林天禄话语蓦然顿住,瞳孔一缩。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在程忆诗身旁赫然还有一大麻袋的——
刀枪斧钺?!
这些冰冷兵器在月色映照下寒光流转,一时极为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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