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禄正想开口回绝,但门前众人却突然弯腰捂住肚子,腹中一阵咕噜作响。
“......”
原本还哄哄闹闹的场面,顿时变得一片死寂。
众人纷纷脸色大变,沉默片刻,皆满脸尴尬笑容地告罪一声。
甚至没等林天禄开口,他们便慌不择路地全速起跑,那飞奔速度简直跟赛跑冲刺似的,就连那些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姑娘们都跑的飞起。
原本还门庭若市的街道,瞬间空无一人。
林天禄看的有点懵。
尤其刚才还有位弱柳扶风的纤细女子,现在跑的简直一骑绝尘...
“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与此同时,茅若雨来到院门前,看了眼那些远去的人影,眉头微蹙。
林天禄收回目光,很快失笑道:
“是茅夫人动的手?”
“先生海涵,奴家之前都不曾提及...”
“夫人会些阴术,我自是知晓的。不过他们那副模样当真无事?”
“平白无故上门打扰先生清净,只是给他们略施小戒。再过一会儿便恢复无碍。”
茅若雨有些疑惑地看了眼院内:“今天华姑娘她没在院内练剑?”
若有华姑娘在,想必这些人也不会那么‘肆无忌惮’地跑来提亲。
“她今早听闻要动身出行,所以赶忙去集市上采购物资去了。”
茅若雨神情微滞。
很快,她垂眸轻叹一声:“终究还是要去扶阳郡一趟?”
“很快就会回来。”
林天禄笑了笑:“茅夫人做的饭菜都养刁了我的胃口,让我在外面待上一个月,怕是难以习惯。”
“先生言重。”茅若雨脸色微红:“此事与程姑娘说了吗?”
“程姑娘很早前就已知晓。”
林天禄微微点头:“今日出行乘坐的马车也是程姑娘帮忙准备的。”
茅若雨略感意外,但很快掩唇浅笑:“程姑娘过几日怕是得后悔,竟让先生你白白溜走半月。
罢了,奴家回屋取点东西给先生当饯别礼,虽是平日胡绣的荷包,但现在让先生带上也算合适。”
...
正午时分。
林天禄收拾好外出行李,正与茅若雨一同站在门外等候。
恰至此时,三辆马车停靠宅院门前停下,从中很快跃下一娇俏少女,双鬓扎辫,面容清秀白嫩,莫约十四五岁,生的颇为端丽。
林天禄自然认得这青涩少女。
昨日清晨将程忆诗送回程府之时,正巧与这位姑娘碰过面,乃是程府中的贴身丫鬟,专门服侍程忆诗的生活起居。
少女眼神微亮,快步来到林天禄身前行了一礼:
“姑爷,马车已经准备好啦。”
“......”
身旁的茅若雨顿时面露古怪之色。
“啊!奴婢多嘴,说错了话。”这娇俏丫鬟连忙拍了拍自己的嘴唇:“林先生,还请将这些行李交给奴婢,一同放到马车上。”
林天禄讪笑两声,将行李递了出去。
看着少女匆匆跑回马车,茅若雨揶揄般轻嗔道:“这程家丫鬟倒是机灵。”
“她跟程姑娘的关系应该不错。”
林天禄回首朝院内喊了一声:
“华姑娘,可准备好?”
“来了!”
声音刚落,华舒雅便提着长剑和行李从屋内小跑出来,有些慌忙地理了理额间秀发。
她如今已换好外出时的轻便装束,亦如当初刚相逢时的侠女打扮,英气十足。
“让前辈久等,我刚才一时...”
“无妨,女子梳妆总归需要些时间。”
林天禄看向身后空荡荡的宅院,悠悠感叹:
“在这里住了大半个月,也有了些感情。”
他打量了一番熟悉的庭院,又看了眼院内的槐树。
“记得帮我看看门,可别让小偷小摸进来顺走东西。”
那槐树中的槐剑轻轻一颤,似是听懂了他的话。
林天禄这才满意一笑,缓缓关上院门,将钥匙交给了茅若雨。
“茅夫人,记得保重好身体,半月后再见。”
林天禄与华舒雅二人上了马车,朝外摆了摆手:“下次回来时,会为夫人带些礼物。”
茅若雨面露宠溺之色,嗔笑道:“两位还是安心游玩吧。”
倩影俏立于门前,轻拢秀发,遥遥注视着马车逐渐消失在视线中。
直至再看不见那马车影子,她攥紧手中钥匙,柔和淡笑:
“一路顺风。”
...
马车一路行驶,并未引起长岭县内丝毫动静。
街上行人依旧在过着各自的安稳生活,摊贩们吆喝生意、商店内砍价声不断,形形色色的人游离在长街各处,这一切风景似近在眼前,却又仿佛游离在记忆之中。
林天禄侧头望着车厢外,眉头微挑,巧见不远处的药店内一熟悉孩童扎起发辫,正认认真真地擦拭着桌椅。
一旁的年迈老者笑呵呵地给他递出茶水,似是在和煦交流着什么。
恍惚间,原本正展露笑容的孩童神情蓦然一怔,心有感应般回头望向店外。
待他急忙跑出去一瞧,只能看着那马车逐渐远去,神情变得有些患得患失:
“先生...”
“雪杉,刚才那马车里有你认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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