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忧伤道:“你又懂什么。”
“我若不懂,兄台不妨说说?”林天禄吃着小菜,乐呵道:“这青楼女子又有何等魅力,能让兄台如此魂不守舍?”
“这泉涌楼与寻常青楼不同。”
但书生很快摇了摇头:“她们并不做那些苟且之事,楼内女子多是弹琴奏曲,吟诗颂歌。平日都与客人以屏风戏台相隔,不曾有过任何僭越之举,更似是勾栏听曲之地。”
“哦?”
林天禄听得有些好奇。
这听起来确实还挺正经的。
大概跟现代的曲艺杂坛之流差不多?
“我与那楼内的小馨姑娘在数月前相识,为其涵养所倾倒。几番追求却是求而不得。”
“难道是这青楼不愿放女子离开?”
“不...是我凑不出赎身钱财。”
“......”
林天禄一脸无语道:“那兄台还是多去工作赚钱才是正道。”
书生神色悻悻:“但我一刻都不愿离开小馨姑娘。一想到在我赚钱之时,小馨姑娘可能就会被他人赎身带走,我就...实在心慌难安。”
“你们若当真两情相悦,难道就不相信那小馨姑娘会等候与你,还是说,这青楼还会故意从中作梗拆散你们?”
“这、这是...”
眼见这书生一副纠结尴尬的神色,林天禄摇了摇头。
好吧,原本看这男子书生打扮清廉又模样颇俊,还以为是什么可歌可泣的凄美爱情故事,到头来竟是个自作多情的白嫖怪。
不想着付出却只想回报,难不成这青楼还会看在你‘死皮赖脸’的份上,当真将姑娘拱手相送?
这是青楼,又非慈善基地。
念及至此,林天禄也没了跟此人聊天的兴致。
“——嗯?”
不过他很快轻咦一声,隐约捕捉到了这书生体内一丝异样。
这是...阴气?
十分微弱,若非他正巧探查,几乎还没发现。
林天禄略作思酌,索性屈指轻弹,书生体内的一丝阴气顿时溃散。
嘭!
与此同时,这泉涌楼的阁楼顶层顿时传出一阵闷响,仿佛某种东西蓦然炸开。
...
青纱帐内,水雾缭绕。
一赤身女子抬起修长美腿,身姿撩人地跨过浴桶走出,随着一阵阴风吹拂,满身水珠随即消散,便见其肌肤白皙如玉般流转光泽。
她慵懒地轻抚乌黑长发,双臂微张,身后一俏丽少女很快用柔软绸袍帮忙披上,裹住娇躯,更勾勒出饱满挺翘的弧度。
“任姐姐,刚才那叫梁伟的书生又来找小馨姐求爱了。”俏丽少女脸颊微鼓,抱怨道:“此人一次次纠缠不清,难道就不能将其早些赶远?”
“小馨她也在迟疑。”
美艳女子轻启朱唇,同时随手盘起秀发:“妾身给了他们最后的机会,能否抵御住那阴术干扰去脚踏实地的赚钱...如今看来,他显然办不到这一点。
这种只会念叨几句诗书、空有一张白净面庞的书生,不会赚钱、不会顾家更没有一丝承担气度,小馨迟早会看出此人心中恶念,知晓其绝非可以依靠一生之人。”
“嘻嘻~就该让小馨姐多看看这些文人的真面目!明明就是瞧上了小馨姐的身子,还总是装模作样的舞文弄墨,当真矫情!”
“一味否定倒是不...”
美艳女子神情蓦然一怔,就见桌上的香炉器皿骤然裂痕尽显。
嘭!
随即,这器皿当场炸成无数碎片散落在地,吓得身旁少女尖叫出声。
“这、这聚阴炉怎会——”
美艳女子面露震惊,似有所感般快步来到窗边,望向下方酒楼。
恰至此时,就见一丰神俊秀的白面书生仰头朝她露出歉意笑容,端起身旁的酒杯遥遥一敬。
她心头微震,不禁捏紧了窗框。
“任姐姐,究竟发生了什么?!难道是下午发来的那封帖——”
“快去准备好衣物和玉琴,今晚...或有大人物将至!”
美艳女子朝下方的男子回以妖媚笑容,盈盈行礼,心头却是化作冰冷。
“既然此人要赶尽杀绝,那今晚妾身就好好奉陪!”
...
咕咚。
林天禄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朝楼上的女子举空杯示意。
见对方只留下一抹动人笑颜便扭腰回屋,他这才放下酒杯,面露古怪之色:
“这女子难道就是那绝色佳人?”
确实挺漂亮的。
就是这大秋天的,怎么不好好穿件衣服?
不过——
“这小小青楼内竟然也藏有乾坤。”林天禄瞥了眼踉跄离开的书生,饶有兴致地笑了笑:
“今晚或许有些事可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