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受阴术琴音影响,竟还有这般闲情雅致?
任吟姗柳眉微蹙,见林天禄甚至还优哉游哉地嗑起瓜子,心头一阵暗恼,当即拨弦愈急,乐曲铿锵激昂。
阴术运转,浓郁阴气仿佛化作纤薄刀锋,暗藏逼人寒意,在闺房内悄然盘旋。
铮——
一缕轻吟,阴风忽起。
无形波纹刹那荡开,连绵不绝的暗招随琴音滋生。
但随时间流逝,任吟姗面色却愈发阴沉。
“这...”
这男子的心神竟这般牢不可破,哪怕她接连催动阴气,却仍寻不到丝毫突破机会。
似只身面对着巍峨长城,屡屡进攻却无功而返,只觉心底泛起一阵无力。
“姑娘,你这琴艺着实不错。只是细细听来,曲调略微不准了些。”
林天禄随手给自己倒了杯清酒,轻笑道:
“其实姑娘不必这般紧张,在下并非不知轻重的登徒子,姑娘大可放开手脚安心弹琴。若能修补好这一丝缺憾,姑娘这琴自是天衣无缝,称得上宗师水准。”
“你——”
任吟姗有些气急,差点手抖中断了阴术。
臭书生...当真以为这是在弹琴奏乐给你听?!
她似不服气般轻咬下唇,琴音蓦然一转,原本激昂的乐曲很快化作一汪清泉暖流,妖娆妩媚丝丝入扣。
恍惚间,昏暗房间内现几名衣着轻薄的曼妙女子,轻纱随起舞飘荡,在月色下勾勒着丰腴身段,那翩翩舞姿更是柔媚入骨,显得诱惑撩人。
不需要什么赤身裸体、缠绵激情,这若隐若现的朦胧诱惑之美,便最能让男子向往沉迷。
哪怕是再怎么故作清高的书生,都要在这魅惑下心神荡漾,露出破绽。
届时她再施展阴术悄然入侵精神,定然能将这书生一举拿下!
...
一曲舞乐悄然停息。
“不错,这舞姿甚妙。”
林天禄满脸赞叹地鼓起了掌。
这些女子虽是虚假幻象,但各个身材曼妙、舞姿兼具优雅矜持与色气美感,可谓将女子柔美体现到淋漓尽致。若以艺术眼光去细细品鉴,当真值得好好称赞一番。
再辅以这动人琴音,更称得上一绝。
哪怕他对乐理并未深入钻研,同样深知这技艺非凡。
“不知姑娘——”
林天禄眸光微凝。
话音未落,拦在双方间的屏风薄纱蓦然四分五裂,被一股狂风炸开,这女子真容随即展现在面前。
他眼中浮现出一丝讶色。
此女面容绝美无暇,可谓气质高雅雍容,这惊鸿一瞥颇为令人惊艳。
只是对方如今胸衣绽裂,那束于袍内的浑圆几乎满溢而出,白嫩软肉凸显,倒显得极为香艳。
“你虽已是妖鬼幽灵之身,但切莫再去做那无谋之举。”
林天禄侧开目光,面色古怪道:“还有,姑娘还是先去穿好衣服吧。”
“......”
任吟姗连连喘息,眼中充斥惊慌。
她急忙扯下身旁的轻纱珠帘,披身裹胸,将肌肤遮住,同时将双手再度按在琴弦上,欲作反击。
但——
任吟姗却蓦然陷入一阵沉默。
她刚才施展的阴术遭到了反噬,只感觉一阵难以匹敌的恐怖阳气正面袭来,闪躲不及被轰进胸口。
可这股阳气非但没有伤她分毫,却极为温柔亲和地拂过全身,只觉身心泛开前所未有的暖意。
直到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双方实力差距实在过于巨大。
若非她刚才并未带上杀意,再加对方有意怜惜因而收手...
自己怕是已当场毙命。
任吟姗叹息一声,兴致缺缺地撩拨几番琴弦,主动解除了此地所有阴术。
“——妾身,败了。”
旋即,飘荡在闺房内的所有冰冷气息尽数散去。
眼前这男子心怀大善、儒雅谦和,对她这妖鬼都如此有礼,她也实在不愿再作抗争。
林天禄抿了口酒水,轻笑道:“姑娘刚才是与我暗中较劲?”
“先生大能,妾身万不能及。”
任吟姗起身盈盈行礼。
“姑娘太过自谦,以你这琴艺,在下才是远不能及。”
林天禄放下酒杯,沉吟道:
“不过在下斗胆一问,姑娘刚才所奏乐曲中隐含哀愁婉转、又夹杂怨恨之意。难不成,曾有过刻骨铭心的经历?”
“你——”
任吟姗瞳孔一阵紧缩,面露骇然,显然未曾料到林天禄竟能从简短琴曲中察觉到她的内心所想。
她捏紧双手,情绪似有些激动:“你又怎会知晓我心中愁苦哀痛!”
林天禄反而神色平静,作揖道:“姑娘不妨一说,在下作为听众,自然会洗耳恭听。”
任吟姗哑然无言,看着眼前男子,心头一阵百感交集。
只是沉默许久,她幽幽叹息道:
“先生其实不必如此...”
“在下颇为喜爱乐理之道,也曾从书中听闻这琴弦亦如心弦。姑娘能有这般琴艺境界,却又是这妖鬼之身,在下对姑娘的过往甚是好奇。”
林天禄拱了拱手:“但若触及姑娘伤心之事,在下自不会强求多问。不过看姑娘如今神色,怕是这过往之事早已郁结成疾,还是早些找人排忧解难,发泄一番心中郁气为妙。”
“......”
任吟姗撇开目光,心中暗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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