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心思再去理会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那县令千金跟书生能不能成,跟我可无甚关系。”
说到这里,他又小心翼翼地捧起刚才的木簪:
“先生,您刚才瞧的这...”
“这三样。”林天禄挑了三件做工还算精美的饰品:“多少钱?”
“二十文钱。”
“哦?你这首饰的价格有够便宜。”
“嘿嘿,先生不必担心质量。这些首饰都是家中妇人亲手雕刻而成,保证件件做工精细。”中年摊主脸上露出了些许自豪之色:“咱做生意可不能昧着良心,价格自得公道实在,这可是我家娘子所教。”
林天禄失笑一声:“你倒是实诚。”
他很快交了钱将这三副首饰收起:
“你这夫人的手艺当真不错,能如此为家庭劳累付出,你可得好好珍惜。”
“那是自然!”中年男子挠头一笑,笑容显得颇为淳朴。
...
待在街上走了一段路之后,林天禄侧头看向身旁神情略有异样的少女。
“华姑娘?”
“诶?”
华舒雅陡然回神,讷讷道:“前、前辈,怎么了?”
“只是瞧你一副神游物外的神情,难道心里在想事?”
“没、没有。只是不小心走了神。”
见少女故作镇定,林天禄不禁失笑一声,将怀中的首饰取出递给了她。
“本想有空再去挑选个盒子装好一并送给你,但见华姑娘你如此纠结,还是先给你定定神吧。”
华舒雅面容微怔,呆呆地接过木簪。
沉默片刻后,她却是脸蛋通红一片,将簪子握于胸前,羞赧道:“前辈,当真抱歉,我刚才竟起了丝丝贪念,让前辈误会...”
“无妨。确实是我考虑不周。”
林天禄讪笑一声。
当着女孩子的面买首饰礼物,着实欠考虑,也不怪这丫头胡思乱想。
“是我太过矫情了些。只是...”华舒雅有些不好意思,轻捋秀发小声道:“谢谢前辈专门送了礼物。”
似略感害羞,连忙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
“前辈,你看旁边好像有座书院。”
“嗯?”
林天禄饶有兴致地顺手指方向看了一眼,就见那古色古香的淡雅书院中正有不少年轻书生团团围站,看着一木板上悬挂的一张张字条,纷纷以手扶额,捏紧折扇,面露难色。
“这对联当真玄妙难懂,哪怕过去两日,都未曾有人准确对出。”
“难难难!这一十二题当真是难上加难!”
“若谁能逐一答出,吾辈可得能放下身段恭喊一声‘南丰第一人’。”
...
诸如此类的窃窃私语不断传来。
看样子,这书院里似乎正在办诗词雅会?
周围还有不少街坊来围观,书院内外看起来倒是颇为热闹。稍作驻足聆听,便知晓是这书院发放了些难题,专门让这南丰县学子们好好考究一番,胜者似乎便可收获些显赫名声。
“前辈要过去瞧瞧吗?”
“我就算了。”林天禄失笑道:“这些诗词歌赋我并不感兴趣,更逞论与这些专业人士相比。”
如今他又不是争考功名的学士,进去顶多就是瞎凑热闹。
“明明前辈的学识也很...”
“华姑娘,这学识学来可不是用来相互攀比、瞎出风头的,能增长自身见识,提升涵养,这书读的便有价值。”
林天禄随意道:“就像我当时让你看的些四书五经,其中蕴含道理正巧能让你在武学方面有所精进,此事与他人可无甚关系。”
华舒雅稍稍正色:“前辈教训的是。”
“小先生看得透彻啊。”
一旁传来温厚赞叹,两人转头望去,就见街边有位古稀老者正面露温和笑容,朝他们拱手道:“没想到先生年纪轻轻,竟有这般觉悟,当真值得好好赞叹。”
林天禄拱手笑道:“只是些懒惰之言,年轻人总归得好好闯荡一番。”
“小先生太过自谦。”
老者摇了摇头,很快困惑道:“不过看两位携带行囊,似乎并非南丰之人。此行要前去...”
“去合安村玉峰山一趟。”林天禄轻笑道:“不知老先生对此地是否有些了解?”
“玉峰山?”
老者神情微怔,沉声道:“此地似有些险峻,若无熟人结伴,怕是山路难寻。”
“在下定然会多做准备。”
“小先生多加留意。”
双方匆匆寒暄几句便很快分别。
片刻后,一位身穿锦袍的中年男子很快从书院中走出,急切道:“袁老,怎得突然离席出了书院?如今这南丰学子们可都汇聚一堂,正巧挑些好苗子呀。”
“书院内气氛沉闷,老夫可待不住。”
袁鸿抚须淡笑道:“只是恰巧碰见位涵韵非凡的年轻人,稍微聊了两句。”
“非凡?”
“确实非凡。”袁鸿目光悠远:“那份神韵,至少老夫可是自愧不如。”
中年男子闻言面露讶色,连忙顺着目光瞧去,却终究连片缕身影也未曾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