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如此?!
白发老者心头一阵错愕。
他入浊世修炼百年,修为哪怕不曾通天,但也罕逢敌手。
可如今,却连眼前这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都看不穿、看不透,仿佛有股薄雾笼罩其身,难探虚实。细细瞧去,却又感觉不到丝毫异常,仿佛只是普普通通的年轻书生。
当真怪哉!
而在他惊疑不定之际,林天禄已带着温和笑容走来。
“老先生刚才说...下棋?”
“没错。”
白发老者稍稍定神,心中虽感诧异,但语气依旧冷淡平稳:“你若能下棋赢了老夫,老夫自然不会为难你,而这水潭中的宝贝便索性归你所有。”
林天禄闻言倒是起了几分兴致,眼角微瞥,就见在老者身旁石碓上摆着一副棋盘。
看来,这老者也是位爱棋之人。
但跟随前来的华舒雅则暗中提起警惕,隐隐捏紧剑鞘。
这神色冷漠的老者虽未曾当面出手,可在她眼中,此人浑身都透露着诡异。
以她如今青灵境界,竟连对方的气息波动都难以察觉,若非肉眼瞧见,当真未发觉此地竟坐着人。而在双方靠近后,更能感觉到四周变得愈发寒冷,如临深冬时节,大雪纷飞,几乎化作实质的寒气弥漫在四周。
若非她有内息护体,可能早已被寒气渗入体内,冻死在这高山之上。
“还不知老先生如何称呼?”
林天禄饶有兴致地走上前。
“所谓姓名不过浮云。”白发老者语气依旧冷若冰霜,淡淡道:“更何况我们相互知之甚少,知晓对方名讳也无甚意义。索性先下棋交手,借这棋来交流一番。”
“言之有理。”
林天禄放下肩头行李,索性坐到一旁的石墩上。“老先生想下何棋?”
“围棋。此棋变化万千,颇为深奥,更能通晓下棋者内心思绪,正合老夫心意。”
“好!”
林天禄笑了笑,很快整理起棋盘棋子:“不过在下仍有许多不解之处,不知老先生能否帮忙解答一二。”
“你若想知道,老夫自然可以告诉你。”
老者拿起一枚棋子,冷笑一声:“但前提是,你得展现些‘实力’才行。”
“小子自然明白。”
两人交流之际,一旁的华舒雅俏脸肃然,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守候在身旁。
老者原本只是随意瞥了她一眼,但很快轻咦出声,白眉微挑:“这姑娘倒是有趣,年纪轻轻修为不俗。而且体内还蕴含奇异气机,未来境界可谓坦途。”
“老先生谬赞。”
华舒雅不卑不亢地拱了拱手:“只是跟随前辈修行,屡受指点,这才有了这番际遇。”
白发老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眼前这书生,果然深藏不露。
林天禄颠了颠手里的白子,轻笑道:“老先生还是快些下棋吧,切莫分了心。”
“好,老夫可得瞧瞧先生的棋艺究竟如何。”
老者很快落出一子。
林天禄略作思酌,很快跟上。
两人你来我往,不断将手中棋子逐一落下,这玉峰山顶一时只剩落子脆响、以及那山泉清流之声。
华舒雅看着愈发复杂玄妙的棋局,秀眉微蹙,只觉眼前这老者的棋艺确实不一般,至少以她这寻常水准,万万无法与之比肩。
只是...
老者本就冰冷的神情,如今变得愈发阴沉。
他捻了捻胡须,面容逐渐肃起,时不时面露沉思,又接连执子迟疑许久。
初时,他还觉得眼前这白衣书生可能棋艺平平,每每落子都充斥着随意,到处都是破绽漏洞,仿佛随便落下几子就能将其彻底碾压。
但交手一段时间后,他才意识到此子似是故意示弱,卖了破绽,实际上心思极为缜密,可谓万无一失,步步都暗藏杀机。不知不觉间,已然将他逼入绝境之中。
老者思酌棋局之际,沉声开口道:“你若想问些什么,尽管说吧。”
“老先生从何得知这玉峰山上有异宝存在,又为何只身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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