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玥螓首微微一歪:“不过茅姑娘如此害羞,或许是年代差异所致。况且——”
她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旋即,在茅若雨略显惊愕的目光中,其夹紧的臀沟尾椎间竟浮现出一条毛茸茸的狐尾虚影,却似由苍焰构成,尾尖上光点摇曳。
“我本就蕴有一丝妖脉,自然与常人不同。”
“前辈竟然...是妖族?!”
“正是如此。”
茅若雨喃喃道:“此世竟当真有...”
见她面露震惊之色,云玥眼神闪烁,不禁悠然长叹:“看来,岁月流逝着实难料。
我被困于此地数百年,当真不知外界究竟发生何事。难得遇见姑娘,可否与我坐下说叨说叨?”
茅若雨陡然回神,连忙告罪道:
“前辈见谅,奴家如今还有同伴在外,不能一直待在...”
云玥摇了摇头:“姑娘,还是收起这些心思吧。”
“为、为何?”
“即便有术式强行开启通道,可一旦踏入幽冥界,两界封印便会再度启动,重新化作游离于人间之外的囚笼绝地。”
云玥脸上的柔和笑意渐消,露出几分怜惜同情:“换言之,姑娘已无路可退,再也走不出这幽冥界哪怕一步。”
茅若雨闻言僵在原地,心神震颤。
她...出不去了?
这幽冥界只能进不能出,难道她当真——
要与这位云玥前辈一样,在此地住上百年!?
...
...
轰隆!
天色异象愈发凶猛,涌现的黑雾非但没有丝毫消退,甚至威势还在扩大!
杨婵贞长袖舞动,卷起道道深邃青光,不断将溢出的黑雾震散,仍坚守不退。
而尚言此时却摇摇欲坠,几次力竭跪倒。为求能帮上忙,甚至已取出主持冥途仪式的本命宝玉,全力催动阴术。
但——
术式如今已崩溃在即,那幽冥界通道内似有异动将生,疯狂汲取着外界的精魄与阴气!
“......”
尚言恍若未闻般呆在原地,死死攥紧玉球,脑海中思绪纷飞。
“幽冥界开启...势不可挡、运道将变。”
他的脸色逐渐苍白,眼中浮现出几分惊惧之色。
“难不成,传闻中的天地异变当真将至!就连这幽冥界内的大魔都将重新现世,夺一夺这天地大运?!”
术式蓦然碎裂,他当即被震退数丈,颤抖着瘫坐在地。
被护在后方的尚涵吐出两口鲜血,踉跄起身走来。
“尚姑娘,停手吧。”
杨婵贞的低喝声在其耳畔响起:
“你之坚毅,令人敬佩。但你已无力与幽冥浊气抗衡,再度出手只会白白送命。”
“但爷爷他——”
“涵儿。”
但尚言却反而冷静了下来。
他呼出几口浊气,神色郑重地按住肩膀,沉声道:“老夫且问你一番,这纷扰乱世,你可有勇气去争夺厮杀?”
尚涵面露愕然:“爷爷,您在说什...”
“你是老夫从小养大。也是老夫领你踏入幽鬼术者之道。”
尚言的语气极为沉重:“年后异变将升,稳固数百年的规则或许会被彻底颠覆。届时你免不了与人厮杀斗争,更免不了再度遭遇眼前这番困境。”
“你瞧一瞧这幽冥界内,是否感到恐惧?”
尚涵神情怔然,下意识抬头望去。
片刻后,她当即汗如雨下,四肢颤抖,那股宛若深渊般的恐怖阴气几乎令她站不稳身子。
“你...与其他的幽鬼术者一样。”
尚言惆怅叹息,身形似佝偻了几分。
尚涵不禁咬紧牙关,艰难道:“涵儿自知天赋平平,愧对爷爷栽培。但爷爷如今身受重伤,还是快些离开——”
“其他人可退,但老夫可不能退。”
尚言轻叹一声:“此江盖县是老夫管辖区域,凡人死活虽与老夫无关。可幽冥界通道若彻底失控,怕是要将大半镇县都卷入其中,伤亡不知几何。老夫于情于理都得守在此地。”
“爷爷!”
“涵儿你既已无力再战,就快些退下吧,退的越远越好。”
尚言拂袖一甩,强行将其震退几步:“这幽冥界危险至极,若气息泄露,哪怕是你也会在瞬间魂飞魄散,此地——呃?”
话音蓦然一滞。
而在他苍老面孔上,更是露出了茫然神色。
因为眼角瞥过,恰好瞧见了一位俊秀书生正迎着狂风惊雷,无声无息地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