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抬起指尖温柔拂过胸膛,浅声道:
“先生不再休息会儿?如今天色尚早呢。”
“你是...云玥?”
“是我。”
云玥眼波含柔,这几乎不着丝缕的曼妙胴体更贴近几分,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掌:“能在人间与先生真正相见,当真似沉浸在美梦中未曾醒来。”
“你是何时苏醒的?”
林天禄连忙翻身坐起。
“大约在一个时辰前。”云玥捻起一缕银白秀发,笑着撩了撩他的下巴:“见先生与若雨睡的正香,便没有开口吵着你们。”
这番似调戏又带几分柔意之举,令林天禄颇感尴尬,又有些怀念。
在梦境中,这云姑娘在与他混熟后,确实颇为亲昵。
“先生——”
云玥悄然放缓了语气,吐气如兰道:“感谢给了我苟活下去的机会,也将我带出了那个暗无天日的牢笼,得以重见这纷繁世间。”
她眼中泛着感激与情意,那份复杂的心绪交织,不禁张开双臂与林天禄轻轻相拥,闭眸轻吟道:“我定会牢记你当初的吩咐,多做善举,去偿还当初犯下的罪责。”
林天禄神情微怔,暗叹一声,轻拍了一下她光洁的粉背:“云姑娘得好好珍惜如今的时光,切莫再误入歧途。”
“嗯。”
随着浅浅应声,云玥逐渐恢复了往日的慵懒妩媚,耳语打趣道:“只是一日未见,没想到先生就夺了若雨的元阴,你们二人终于选择坦诚相见?”
林天禄讪笑道:“只是情不自禁。”
“看得出来。”
云玥美眸半眯,几乎将半边身姿都倚靠入怀,幽幽浅笑道:“其实,我之前虽力竭不支,但仍能感知到四周动静...先生当真将若雨欺负得好生可怜。”
“......”
林天禄顿时面露尴尬。
原来这狐狸一路上都在装睡?
“但我能瞧出先生处处怜惜,暗自忍耐。不愿令若雨初夜太过疼痛不适。”
云玥娇颜上满是温柔似水的柔情,细声低吟:“先生若不嫌这蒲柳之姿,我或许能代若雨为您排解忧愁一番。”
林天禄面容微僵,沉默片刻后,有些哭笑不得地揉了揉怀中狐美人的脑袋:“云姑娘何必再作挑逗戏弄之举。”
云玥埋首于他的颈间,指尖划动着胸膛,慵懒轻笑道:“既然先生暂且不愿,那我自不会强求。”
她很快从怀中重新坐起,侧眸看着仍睡得香甜的茅若雨,眼神微微闪烁。
“先生,昨夜我已听见那附身若雨的神秘女子所言。”
林天禄神色顿时严肃起来。
这位狐美人虽在幽冥界内被困九百年,但前半生的确是在人间度过。自然清楚千年前俗世所不知的久远秘闻。
“云姑娘,你是否知晓些——”
“先生可知,月魂圣宗?”
林天禄眉头微皱:“从未听过。”
“我并不知晓这九百年间发生了多少变故,但若雨身上,确实残留着月魂圣宗的气息,俗名为月衍之息。”
云玥沉吟道:“此气息更盛寻常的至阴之息,算是月魂圣宗为求突破所创造的一种崭新之道。持月衍之息的女子,其修炼境界远胜同辈,其中佼佼者更是能在半百年纪便臻至蛮境,前途无量。”
“那云姑娘为何要...”
“但那仅仅只是最初。”云玥轻叹一声:“事后渐渐发觉那些持月衍之息的女人,皆是寿命极短,哪怕境界非凡却依旧与常人无二,到了百岁年纪便会带着年轻容颜一命呜呼,如同灿烂繁花,转瞬即逝。”
“仔细探究便知这月衍秘术中禁忌不少,更是极损命脉,暗伤魂魄。”云玥轻轻伸手拂过茅若雨的面庞:“而且当年月魂圣宗更是树敌不少,那些可悲女子都遭了些惨淡待遇,以至后世人人都称这‘月衍圣女’反而是种诅咒。”
林天禄面色微沉:“那夫人她的身体,是否留下暗伤?”
“如今倒是没有。她体内的月衍之息被中途抽走,还未曾对她造成损伤。”云玥微微一笑:“或许反而是因祸得福,长了副成熟勾人的身段。”
“那算是彻底无忧?”
“...最好还是去月魂圣宗瞧一瞧吧。”
云玥收起笑容,认真道:“我并不知这千年间发生了多少变故,或许那月衍之息与我印象中的也有改变。”
“好。”
见林天禄面露沉思,云玥美眸中泛起几分涟漪:
“先生,是否想多了解一番...千年前的过往?”
“云姑娘若是知晓,还请直言。”
林天禄连忙回神:“我虽身具些不俗本事,但对如今这世道实在知之甚少,希望能获取些上古秘闻,借此对这天下大势更为了解些。”
云玥略作斟酌。
旋即,她幽幽开口道:
“先生其实从一开始就搞错了一件事。”
“何事?”
“此界,早已并非人间。而是——”
云玥轻叹一声:
“妖鬼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