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冷硬地说道。
说罢,再也不看容越一眼,转身一个纵跃消失在黑夜里。
容越颓然蹲下身,双手环抱着身躯,仿佛又变回了那个俊雅无助的容越。
夜色漆黑,却也黑不过他心中的浓雾,那些看不见的魑魅魍魉在思想中游走着,吞噬着他的理智,挣扎无用。
容越长叹一声。有些东西,生来就已经决定,不管他愿意不愿意,如同血脉,如同命运。
大夏国天牢。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陽光从高高的天窗透了进来,有细小的灰尘不断的扬起,在半空中翻滚。
苏清歌百无聊赖地抠着土墙上的小石块,漂亮的指尖已然灰黑一片。
我这起死人肉白骨的拿手术刀的手啊,如今沦落到在这里抠土墙,暴殄天物啊!我该不会要被关到老死吧!
苏清歌仰天长啸:“来个人啊!放我出去!”
“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
苏清歌循着声音,望向旁边的牢房。
只见穿着一身白裘的少年靠在对面的墙壁上,十分大方地伸着腿坐在肮脏的枯草里,闭着眼睛,似乎正在睡觉。
他的脸色还是苍白的,不过,相比于昨日已经好了许多,至少性命是保住了。
苏清歌来了兴趣,几下爬到铁栏杆旁边,傻乎乎地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喂,听说你是大渝送来和亲的,你怎么被关起来了,是公主对你的美色不满意吗?”
少年睫毛轻颤,睁开了眼睛,冷冷一哼,并不答话。
“喂,我昨日可是救了你的性命,你就这样对待救命恩人吗?”
苏清歌不提还好,一提这茬少年顿时眉头紧蹙,胸口剧烈起伏着。
昨日他醒来就看见狱卒对着他的嘴巴吹气,差点再次气晕过去,他堂堂大渝国桓王,竟然被这样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唉唉,你别生气,冷静,冷静,你心脏不好,生气会要命的!”苏清歌一阵紧张,她差点忘了这厮有心脏病,经不起逗。
半晌,少年逐渐恢复平静,仍是闭着眼靠在墙上。
苏清歌偷偷瞧一眼,试探道:“那什么,我前阵子,救了一个人,也是从大渝来的……”
少年忽然睁开双眼,炯炯有神:“是谁?”
苏清歌往前凑了凑,正要张口,耳旁传来厉喝。
“你,赶紧出来!”
苏清歌扭头看去,是瑶琼。
铁门被打开,苏清歌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点儿酸的双腿,跟着瑶琼出了大牢。
外头阳光正盛,苏清歌一下子没适应过来,闭上了眼。
再睁开时,眼前站着一个穿灰色褙子的老嬷嬷,此时正盯着她,目光冰冷。
苏清歌认得她,就是昨天要来扒了她皮的贵嬷嬷。苏清歌心里一咯噔,停住了脚步,正想往回走,奈何瑶琼拦住了她的去路。
瑶琼推了她一把:“你就跟着贵嬷嬷走吧。”
没等苏清歌拒绝,贵嬷嬷迅速伸出手钳制住她的肩膀。苏清歌痛得龇牙咧嘴,不得不跟着她走。
这个贵嬷嬷,一看就是个练家子,看来不能大意。
马车在公主府门口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