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换你来测我。”
“才不要。”
赵飞燕不用想都知道楚墨会回答些什么。
连续两天,从清晨到入夜,侯府一百八十七人,上到总管下到门房一个一个被喊入议事厅。
没有人知道小姐与姑爷在干什么。
最后一个出来的侯府总管齐陆。
“齐管家,小姐这是在干什么?”
“是啊齐管家,就问了一些问题,还有那奇奇怪怪的贴片,弄得人莫名的心慌。”
说话的是侯府采买管事刘淙。
“都挤在这里做什么?不想干了?”
齐陆眉头深皱,没有好脸色。
作为侯府家养子,自齐陆父亲开始便是侯府管事,到他这一辈,已经爬到了总管事的地位。可以说是侯府里除了住家,他就是最具权威的人。
“齐哥,那个赘婿竟然问我有没有贪墨府里银钱,您给评评理,这么多年下来,我黄书蓝可曾有过半分贪墨之事?筒直就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账房黄书蓝说着目光瞟向齐陆。
“少说两句。赘婿赘婿,是你该叫的吗?大家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齐陆呵斥的同时不着痕迹的使了个眼色,朝库房那边走去。
黄书蓝心领神会,小等片刻后跟了上去。
左右看了看没人注意后,进入库房,轻手轻脚关上了门。
“你背着我贪墨了银钱?”
齐陆背着手,目光锐利。
“是哪个不长眼的瘪三乱说话!齐哥,这根本是莫须有的事,齐哥可别被人挑拨离间,信了那血口喷人之词!”
黄书蓝瞬间炸毛,连珠炮般说道。
“小姐说账目不对,你贪墨了三千两纹银。”
“不可能,我只贪墨一千……”黄书蓝反应过来,“你炸我!”
“齐哥,别忘了,你我手脚都不干净。若是要检举我,大不了鱼死网破,一拍两散。”
说开了后,黄书蓝反倒平静了下来。
他的账簿里什么都有。
这些年齐陆没少借各种名目报销账单,真要较真起来,自己这千八百两又算得了什么?
“就你这心理素质,炸一下就全抖了出来,如此也敢贪墨?”
齐陆觉得自己失策了。
竟然将把柄交到了这样的人手里。
“齐哥,您给个痛快话,小姐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齐陆目光凝重,“依我看,此次不是小姐的意思,而是那赘婿楚墨的主意。”
齐陆相信自己没有判断错误。
赵飞燕若有此觉悟,或者说有此决心,又如何会等到现在?
在齐陆看来,现今的侯府已经是个空架子,看着威势还在,其实早已四处漏水。
这次楚家乡的事就是最好的旁证。
老侯爷还在的时候,莫说是楚家乡被屠戮,就是与相邻乡县间有了口角,都是主家人带着礼品登门致歉。
“那废物?怎么可能?小姐为何听他的?”
黄书蓝理解不了。
一个落魄书生,如何能令得侯府千金言听计从?若说是两人情投意合他是不信的。
小姐与楚墨分房而睡,这事在府里不算秘密。
“把账簿平了,嘴巴闭紧点,也许还有一线生机。”齐陆说出找黄书蓝的目的,“记住了,这段时间给我安分一点。侯府这样的肥差可不是哪都有的。”
齐陆说着推开库房的门,随手抄起袋白面走向厨房。
侯府一次辞退三十六名家丁、婢女的事甚嚣尘上。
“侯府这是怎么了?筒直可以用一波未平又起一波来形容了。”
酒肆里,有人发出如是感慨。
“谁说不是呢?要我看呐,侯府自从找了上门女婿后,这祸事简直就没断过。”“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那么回事。”
“所以说啊,这赘婿筒直就是灾星。”
“若非如此,景国结盟之事又如何会黄了?”
“没想到连大小姐那等聪慧绝色,也有犯浑走眼的时候。”
“侯府的事也是你们能置喙的?”一个头戴斗篷的女子一脚踹翻了乱嚼舌根之人。“你是什么人?如何敢在酒肆内打人?”
中年男子懵了片刻后咋呼起来。
“刷”的一声,一道剑光匹练般停在他脖子上。
“夏荷,算了。天色将黑,歇脚够了,该回府了。”
“秋菊姐姐,这等人敢辱骂侯府,私议小姐,就该给他们个教训,让他们知道定远伯府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算了,和这些地痞泼才较真,平白辱没了侯府。”
楚墨与赵飞燕看着面前的花名册,上面勾勾叉叉,写着不同的批注。
“相公,是飞燕持家无方。”
赵飞燕嘴巴一扁,委屈至极。
一百八十七人,竟然筛出了三十六人。
或贪墨,或心存二心。
赵飞燕知道府里有其它府邸派来的或者收买的尖细,但她没想到,人数竟然如此之多。
尤其是总管齐陆。
这是家养子啊。竟然是烂的最透的人。即贪墨又是别府细作。
“相公,我是不是很没用?”
烛火下,赵飞燕再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当然不是。你呀就是念旧,面皮薄。”楚墨轻轻拍了拍赵飞燕手背,宽慰道:“人各有志,强求不得。历来都是树倒猢狲散。这些自以为聪明的人,以为找到下家可以保的衣食无忧,殊不知,只是棋子而已。”
不论是落人以柄,被人胁迫,还是本身对侯府住家心怀怨愤,楚墨不关心,也不想细究。
他知道,赵飞燕最多也就是将这些赶出府门,断不会打杀或者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