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的是力大无穷。
淅淅沥沥的雨点中,石门缓缓开启。
浑身冒火的耶律仲达冲了出来,就地打滚。
借着雨后湿润的草地,耶律仲达扑灭了身上的火,大口大口喘息,发出了野兽般的嚎叫。
等了一会,石门处依旧静悄悄的,再没有一个人冲出来。
那些跟在耶律仲达后面效仿冲跃火海的人群,没有一个成功。
楚墨瞄准了地上哀嚎的耶律仲达,扣下扳机的刹那,改了注意。
他又一次想起了崖底的冤魂。
“就用你项上人头来祭奠那些亡魂吧。”楚墨自语着,收起狙击枪。
上山容易下山难,更何况是这种雨中湿润泥泞,没有道路的陡峭山坡。
楚墨握住藤蔓的手打滑,整个身体滑落,急切中,腰上的系着的绳索抛出,绳索前的钩子在扯断无数荆棘后,终于勾住了一根粗大的藤蔓,翻滚中的身体被绳索勒紧后飞了起来。
先是重重砸在一颗大树上,紧接着掉在荆棘丛里。
短暂休克后,从眩晕中醒来的楚墨,呻吟出声。
夜视仪内已经失去了耶律仲达的身影。
楚墨第一时间调动无人机,开始搜索耶律仲达。
很快便在山腰处发现全身收到不同程度烧伤,利用盾牌做支撑的耶律仲达。
楚墨松了口气。
若是因为自己的疏忽让耶律仲达这个罪魁祸首溜了,楚墨绝不会原谅自己。
扶着树干爬了起来,楚墨觉得自己的伤势并不太严重,没有什么骨折啊,扭了手脚之类的。
大概,是有如同头盔般的夜视仪保护脑袋,以及超级防弹衣的特殊材料吸收了冲撞力量的缘故吧。
身上的冲锋衣被荆棘与树枝刮破了好些道口子,内里的防弹衣也不知何时被卷了起来,曝露在外的后背处,火辣辣的,刺疼难忍。
伸手摸去,黏黏的。
雨水划过裂口,冰冷刺骨的寒意,连同针扎般的刺痛,让楚墨倒吸了口冷气。
好在半山腰处就有小小的山道了。
虽然泥泞,但好歹能走。
雨势渐渐变大。
楚墨与耶律仲达两人同样艰辛的下着山。
时间已来到卯时。
楚家乡通往太仓州方向静谧的官道上,一人双快马顶着瓢泼大雨疾驰。黝黑的夜幕里,道路几不可见,更何况是纵马疾驰。
一声清脆而急促的喊声与马鞭声。
看不清人影,听声音倒像是女子。
这筒直是不要命的行为。
即便马术再精,也没有人会在这样的雨夜如此奔马。
被噩梦惊醒的秋菊,迷迷糊糊中扫过赵飞燕的床榻,床上空无一人。
“不好了,小姐不见了。”
秋菊一把推醒身边的夏荷。
可怜的丫头,沉睡中被惊醒,下意识的蹦了起来,大叫道:“有刺客!”
“醒醒!小姐不见了。你去通知小北哥和小青,我去马展看看。”
秋菊快速吩咐道。
她万分懊悔。
之前小姐表现出来异乎寻常平静的时候,她就应该要引起重视的。结果到底还是被小姐装出来的模样迷惑了。
顾不上打伞,秋菊直接冲进雨幕中,马厩内,燕小北的马以及侯府拉车的驮马全都不见了。
秋菊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燕小北跑了过来,看到失魂落魄的秋菊模样,一颗心同样沉了下去。
“怎么样?马在吗?小姐不在姑爷房中。”
小青的话音里带着哭腔。
这一晚上,先是姑爷不见了,紧接着小姐也不见了。
“小姐去寻姑爷了。”
夏荷匆匆奔来,手里举着张书信。
耶律仲达站在山脚下,目光看向太平寺方向,良久后,拄着盾牌,朝相反方向走去。
“什么人?”
雨幕里,耶律仲达警惕的看向前方。
这是自战场上磨练出来的直觉。
这种对危险本能的直觉,已经三番五次的救了他。
“砰”的一声,还没等耶律仲达反应过来,手里的盾牌猛然砸在身上,整个人被抛了起来,重重砸在地上,“咔”的一声,套在盾牌上的左臂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耶律仲达痛叫出声。
泥泞中,被严重灼伤的右手摸向盾牌处的左手外翻的骨头处,剧痛传来。
一道强光传来。
楚墨调出摩托,打开大灯。
耶律仲达好一阵子才渐渐习惯强光。
透过满是水泡的右手指缝,耶律仲达看到一道身影,背着强光,缓缓走来。“耶律大人?”
明暗交替中,如同魔神般走来的身影开口道。
“你是什么人?”
耶律仲达瞳孔微缩,眉毛须发皆被烧空了的脑袋上红斑一片片,甚是浄狩。
“我?我是讨债的人。”
楚墨缓缓取下夜视仪头盔,目光落在耶律仲达左手断裂戳出来的骨头处。
“你,你是……”
耶律仲达觉得眼前的人很面熟,但怎么都想不起来。
“定远伯府的那个赘婿,楚墨?”
耶律仲达终于想起来了。
自己在画像上看到过这个人。
那个两次刺杀全都失败了的人。
“所以,刺杀果然是你们干的。”
楚墨右手握着的手枪扣下扳机。“砰”的一声,耶律仲达右手手掌瞬间崩碎。
一颗尖锐的石头滚到边上,染满鲜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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