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武沐深以为然。
“要朕做什么?”
武沐知道,楚墨让了这么大利出来,肯定不是毫无所求。
“粮食安全一在粮种革新,二在耕地总量,三在战略储备,四在流通调拨,五在技术革新……”
楚墨将前世听到的粮食安全专题报告的内容进行了因地制宜的调整,娓娓道来。
这一席话听的武沐是如痴如醉。
待两人从一问一答中回过神时,早已星月漫空。
“楚墨,真不加入内阁?”
“皇上。
。。
楚墨哭笑不得。
青山居士丁芫博出任首辅的第十日,新政发布后的第七日。
垂拱殿里,武沐将桌上的堆叠的奏折重重摔在地上。
各地,各州府的联名书。
“这是要干什么?要造反吗?”
武沐怒不可遏。
“皇上息怒。”丁芫博将地上的奏折一本本捡起来,“新政动了士族利益,有反弹很正常。”
重新堆码好,丁芫博拱手接道:“只不过,江南三路出现贼寇的消息,未免有些太巧了。”
“居士的意思是……”
“老臣不敢妄言。”
丁芫博躬身。
“誉王!”
武沐其实心里有数。
誉王手握十万兵权滞留江南路,用心昭然若揭。
什么剿匪,不过是由头罢了。
“皇上,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丁芫博终究还是说了出口。
“江南三路乃王朝粮仓与税赋重地,断不能乱啊。”
“那就任由武衡胡来?”
“欧阳家、上官家、谢家,江南三大世家与誉王皆是一路人,尤其谢家,虽然将叛徒逐出门第,但个中因由无从查清。
陛下,不得不防啊。”
武沐当然知道得防着。
就算下旨让武衡回京,不用想也知道,武衡肯定会拿着剿匪的由头不回京都,这事就会陷入僵持。
总不能派禁军去把他抓回来吧?
那样,恐怕正合武沐之意。
武沐思来想去,竟是毫无办法。
“陛下,不如行那爸底抽薪之计。”
“先生有何妙策?”
“誉王不是借口剿匪吗,皇上也以江南三路匪患为由,停了天下粮庄进驻,待得周边州府有了成效,百
姓倒逼,誉王与江南三大世家也就难以收场,届时,王师出动,名正言顺。丁芫博顿了顿接道:“只是,这样怕是要到明年夏收时才能见到成效。“如此甚好。”
武沐越想越有道理。
“先生果然老成谋国。”
“皇上谬赞,老臣愧不敢当。”
“天下粮庄。”
楚墨拿着武沐亲笔所题的字,砸吧了下嘴,无力吐槽。
这是一大早,五公公亲自送来的牌匾,上面,有武沐的印鉴。
“相公,这是粮店的名字?”
赵飞燕凑过来,好奇的问道。
“谁说不是呢……”
这中二的名字,真是一言难尽。
“不愧是皇上,起个名字都有股霸凌天下的韵味。”
赵飞燕赞叹道。
楚墨张了张嘴,到底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事实上,当赵飞燕将他与顾轻歌的婚期定下来后,楚墨便开始忙了起来。
倒不是忙着筹备婚礼,而是为了尽快将粮店的事弄个差不离,好做个甩手掌柜,享受儿女情长。“相公真不去轻歌姑娘那?”
“不急于一时。”
“我没关系的。”
大半个月的时间,楚墨一直陪着自己,并未因不便房事而冷落自己。
也未因此而与顾轻歌腻在一起,这让她一开始忐忑的心放了下来。
“傻瓜……”
楚墨放下牌匾,从背后抱着赵飞燕。
楚墨发现自己最近忙起来,没日没夜的,确实有些忽略赵飞燕感受。
“不要胡思乱想,不论未来如何,你永远是相公心里最最重要的人。”
赵飞燕转过头献上香吻。
紧闭的眼眸里有着水润滋生。
“姑爷。
小青急匆匆推门而入。
“呀……那个,小姐,姑爷,您们继续。”
吐了吐舌头,小青红着脸就要关门。
“回来,毛毛躁躁的,你个小丫头片子……”
楚墨翻了个白眼喊道。
“那个,姑爷,老太君寻你……小姐,你看姑爷……”
小青恼了,好不容易梳好的头发又被楚墨给揉成了一团。
“活该。”
赵飞燕咯咯笑道。
“走吧,一起去?”
“相公先去吧……”
“那成。”楚墨也是知道,越来越显怀的赵飞燕,如今已经不太肯出门了。
忠义堂内,老太君正看着手里书信出神。
“奶奶,您寻我?”
“平思来了。”
老太君如今是越发显老了。
“西宁与定远关来了书信。”
“可是景国与辽国又有动静?”
楚墨奇道。
“你自己看看吧。”
当先一封是王猛的密信。
“……辽王薨,辽国巨变……耶律仲齐称王,清洗王庭……赤地千里……
“竟然被皇上猜中了。”
楚墨在心底苦笑。
耶律滕冲到底还是没干过耶律仲齐,输的彻彻底底。
辽国落到耶律仲齐手上,这下事情不好玩了。
楚墨有种背脊发凉的感觉。
“耶律仲齐做了辽王,再骑兵时,便是不死不休了。”
老太君的话,楚墨深表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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