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刚刚那什么秦淮别院里没杀的过瘾,这两个,便让我和燕兄弟试试吧。”
这粗犷中带着兴奋的声音的乃是周虎。
他与燕小北两人是楚墨麾下习武资质最好的两人,年节那段时间,硬生生给逼的突破了瓶颈,晋级大师级武者。
楚墨点了点头。
同级别武者之间的较量,尤其是生死相搏自然对他们提升与稳固境界有着极大帮助。
更何况,还有几十名暗卫高手在外围,倒也不怕那两个漏网之鱼跑了。
“秦淮别院?”
“你这话什么意思?”
两名头领对视了一眼,目光中都有着惊疑不定。
那里,正是他们在江南三路最大的枢纽。
“什么意思?自然是踏平了呗。看你这模样,应该便是那什么胡品吧?这位公公想必是刘寿了吧?”
燕小北抽出长刀笑道。
原本对有着四名大师级高手坐镇的秦淮别院还有着信心的头领们,被叫出名字的那一刻,心沉了下去。
他们已经很多年没在江湖上行走了,也未公开露过面,能准确叫出他们名姓,唯一的可能便是秦淮别院里,有人泄了消息。
“叮……”的几声,周虎随手扔了几块令牌在他们脚底。
这下便彻底绝了两人的希望。
“走!”
“咻!咻咻……”
弩.弓漫天,将两人同时逼回了地面。
“我劝两位还是不要想着逃,不然,我那些弟兄们可不答应。”
外围的屋檐上,突然冒出影影绰绰的人影。
四人两两捉对。
楚墨看了几眼,踱步到徐明身前,抱拳道:“徐大人,借一步说话?
不知是因为楚墨等人救了他性命,又或者是在绝对实力面前低头,吴新并未阻止徐明与楚墨私下里的谈话。
只是目光一直盯着阴影中隐约可见的身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事实上,他也知道今夜这事闹成这样,大概也能证明徐明的清白了。
但粮仓的储粮几近耗空也是铁一般的事实。
流程,还是得走。
“感谢壮士救命之恩,使百姓不曾遭受屠戮。”
徐明直接鞠了一躬,态度诚恳。
“徐大人为官清廉,若是被那些奸人所害,岂非是百姓的损失?”
楚墨伸手扶了扶徐明笑道。
“不过是尽本分罢了。”
徐明自嘲道。
他其实也知道,自己做的事与如今的大流不同。
在他人眼中,不随大流、标新立异,那就是罪过。
“好一个尽本分。这句话当浮一大白。”
楚墨抚掌叹道,“只可惜,世人皆醉唯徐大人独醒,那这独醒之人,便成了异类,成了受排挤的对
象。”
徐明默然。
“这样,徐大人如果不愿去苏城见安抚使,我可以帮你想办法。”
“我既然问心无愧,自然是要去的。”
“即便证明了徐大人并未倒卖、贪弊储粮,一个擅专、损害朝廷利益之罪,怕是……”
“大不了这身官服不要了。”
徐明倒是看得开。
想他好歹也是进士出身,翰林苑饱学之士,结果就因为种种看不惯,上了谏言,便被当时的首辅张宝林打压,从翰林苑调到了这徐城任知州,一任便是五年。
说实话,他倒是没什么不满的,牧一州之地,他不觉得屈才,不觉得委屈。
让他觉得掣肘的,乃是政令不通,上官打压。
边大荣是张宝林一系的人,如今虽不如张宝林在位时得势,但要捏死他,也不过随手的事。
事实上,开仓之前,他便已有了心理准备。
思忖间,眼前的黑衣人接道:
“若是徐大人有此心,我倒有一个去处,能让徐大人一展抱负。”
“什么意思?”
楚墨揭下了面纱。
徐明看着眼前年轻的脸庞,依旧一脸茫然。
他确定从未见过眼前的年轻人。
“我是楚墨。”
“赘婿楚墨?”
徐明脱口而出。
“没错,便是定远伯府赘婿,楚墨。”
倒是有许久未曾听人提过赘婿两字了。
“英武侯,实在对不住……”
徐明连忙拱手作揖致歉。
“无妨,本就是赘婿,有何说不得的。”
徐明仔细看了看楚墨脸上,倒的确没有不悦的情绪,这才叹道:“早前便听说英武侯带着千骑纵横景、辽两国,只可惜缘煙一面……后又听闻定远伯府被判定谋逆,英武侯以一己之力带侯府逃出京都……”
“皆是往事,不值一提。倒是徐大人,与我这谋逆之人交谈,不怕被牵连在内?”
“要说定远伯府老太君谋逆,那真是令人笑掉大牙。”
徐明洒然一笑,“反正如今我这般情况,不怕英武侯笑话,反正是虱子多了也就无所谓了。”
“福城州牧,徐大人可愿意?”
“福城,州牧?莫非竟然是真的?”
徐明终于不那么淡定了。
传言定远伯诡计谋夺福城后据为己有,大肆吸收流民,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既然大家都喜欢买醉,那便从根子上改变,徐大人以为如何?”
“可,可这天下,到底姓武……”
“天下姓什么重要还是百姓安居乐业重要?”
徐明有点凌乱。
他当然明白楚墨的意思。
儒家历来讲究君臣父子,这天下姓什么若都不重要了,那岂非说明儒学的出发点就是错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