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一,唐老鸭回校住宿去了,布莱克上班去了,家里剩下了母亲一人。
她收拾完毕后在炕上平躺下来,舒展一下腰,这是她患病之后的经常功课。
她听见院里有脚步声,进了厨房,进了她的屋,她侧脸看去,见是他表嫂。
表嫂一屁股坐在炕沿儿上,问母亲:“腰觉得怎么样”?
母亲说:“总得这么躺一躺缓解一下”。
表嫂笑了说:“快点娶儿媳妇吧,有人帮你干活,你的腰就能好的快”。
母亲没说什么。
表嫂狐疑地问:“你对我兄弟对象不满意”?
她的表情就像售出的货物买家不满意,她这个卖家表示不解。
母亲体会到了,怕她误解自己不领情,赶紧说:“这丫头心眼子真多啊,大林根本不是对手”。
表嫂一拍大腿,说:“我当是啥?心眼多还是毛病?心眼少你又觉得傻,你这老太太真不好侍候”。
她半真半假的开玩笑。
母亲说:“心眼多也分怎么个多法,我呀还是喜欢心眼实诚的孩子,处得长远”。
表嫂听出来了,这是对唐老鸭不满意的借口,她想到此番来是带着任务的,老太太这话茬不对她心思,看来这事有难度,她只得使出杀手锏了,一时忘了对唐老鸭的承诺。
她哼了一声,说:“你喜欢不喜欢说了不算喽”。
母亲看了她一眼,发觉她的表情有别的意思,话里有话。
就问:“那谁说了算”?
表嫂说:“人家那两人说了算呗”。
母亲说:“那倒是”。
表嫂一不做二不休,她说:“大姑,你快点给他俩办事吧”。
母亲奇怪的看着她。
她抻悠许久才说:“不快点办事要丢人了”。
母亲突然往起坐,哎呦一声猝然倒下,她捂着腰连声哎呦。
表嫂惊慌失措地爬过去,不知动弹母亲哪里,连声问:“闪腰了吗?又闪腰了”?
母亲浸出冷汗,她硬挺着说:“起猛了,感觉腰那里错节了似的,我躺躺,躺躺就没事了”。
她安慰表嫂。
表嫂松了口气,歉意地说:“怪我多嘴”。
她不再提那茬了。母亲躺着没敢再动。
表嫂问:“还疼吗”?
母亲说:“不动弹还行”。
她眼神追着表嫂问:“你说怕丢人咋回事”?
表嫂说:“哪天再说吧,你现在不能着急”。
母亲急了,催促说:“你这半截话我更着急,快说”。
表嫂想起对唐老鸭的承诺,就先要口供说:“大姑,你答应我不许问我大兄弟,我才说”。
母亲沉默地点点头。
表嫂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大林和唐老师都那啥了,嗨,我直说了吧,两人钻被窝了”。
母亲大惊失色,听到半截话时就猜测是这个意思,果然是。
她扭回脸,怔怔地盯着棚顶,好久不说话。
她回想着一幕幕,唐老鸭跟随卖货时一直在她眼皮子底下,他们没机会。
开学了每周末她必来,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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