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雨愈发的大了,酒店门口的布加迪上,岑蔚一直紧握着方向盘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副驾驶座上男人的脸色。
一直如一,不曾改变,平淡的好像是一张不曾沾染色调的白纸。
“莫总,要不要去接安小姐回家?”岑蔚试探的小心翼翼问道,他猜不透莫逸臣的心思,更不知道他追出来就在车里呆着是何用意。
原本以为最近莫逸臣对安小溪的态度已经有了个180度的好转,但现在看来却不然。
“多嘴!”莫逸臣冷冷的说着,忽然转过身,弯下腰从后座上拿起一个盒子来,盒子里放着的是一把雨伞。
在岑蔚诧异的目光中,他推开车门下了车,撑开了雨伞走在雨帘里,往公交车站牌的方向走去。
“什么嘛,还不是去找了?”岑蔚见此,无奈趴在了方向盘上。舒心了不少,好在莫逸臣还是拿出了行动,他以为莫逸臣要在这看着她淋雨淋上一晚上!
安小溪一直在等着,可是都没有出租车停下,渐渐的她连手都懒得抬了,就蹲在公交车站牌处,裙摆已经全是淤泥,白色变成了黑色。
这时候她还哪有心思去在乎加身的是世界名牌。只当着着的是某宝一百多块淘回来的山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安小溪瑟瑟发抖的抱着胳膊,眼神已空,思绪已远。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忽闻脚步声,她才抬起头来。
看到的是欣长的身影,着着灰色西装,笔挺的站在跟前,手中执着一把蓝色的雨伞,微微垂下的眼,睫毛掩住了明亮:“起来。”
简单的两个字,低沉的嗓音,在雨声中,根本不大,她却听得清清楚楚。
“莫先生!”双眼兀地的有了光亮,她张大了嘴,不敢置信的看着莫逸臣,眼里有一瞬的迷茫。
总感觉好像是她已经思绪不清,总感觉眼前的莫逸臣不过是她臆想出来的人,她说了两次谎,谎言又如何能成真?
“真的是你?”她站起身来,真真切切的看清了莫逸臣的模样,漫无表情的俊颜,紧抿的唇角,不是莫逸臣又是谁?
“走了。”他往前又走了一步,一把大伞,恰好能容下两个人。
雨水没有再落在她的身上,蓦然,好像有一阵暖意。
安小溪眨巴眨巴了眼,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一双大手已经环过了她的肩头,将她抱在了怀里。
“莫先生,我湿淋淋的……”
安小溪惊慌的要闪躲,她全身湿了个透,怕是要把莫逸臣那价值不菲的定制西装给糟蹋了!
回答她的,是紧了几分的力道,她闪躲不开。
车上,安小溪怔怔的看着驾驶座上随意转动着方向盘的人,依旧不可思议:“莫先生什么时候来的?”
现在回想起来,他是从芙蓉酒店的那个方向走过来的,也就是说,他应该是在酒会里。
莫逸臣罔若未闻,专注的开车,顺手点开了电台,悠扬的歌声蔓延开来,是一首《清风徐来》。
安小溪碰了一鼻子灰,也就不问了。
往车窗外看了两眼,不禁想岑蔚到底怎么样了。刚才,某人把岑蔚从车里赶了出去,现在说不定正在继承她的衣钵,在公交车站牌下艰难的打车吧?
车迅速的往前驶去,安小溪一直专注的看着车窗外迅速掠过的景色,根本没注意到,偶尔会瞟向她的一道目光,似冰冷似柔软。
空调的风很暖,座椅加热的温度也驱散了寒意,只是车座湿了,恐怕往后几日这千万豪车要停职几天。
眼前的风景越来越陌生,驶出市区,荒无人烟,大片大片的树林,在路灯下,看不到任何的住宅房。
“莫先生。这是要去哪?”安小溪回神,赶忙发问。
这根本就不是回她家的路,她好像来过,又好像没来过,心想,莫逸臣该不会是打算将她丢到原始森林里去自生自灭?
“月城山。”他淡淡的口吻,目视着前方,游刃有余的打着方向盘转过了一道U型弯道。
安小溪往外看,心提到了嗓子眼,左侧是山崖,右侧是悬崖,已经是往山上走了。
“我不要去。”双手抓着安全带,眼前浮现出之前的经历来,打了个哆嗦。
那一夜,整个月城山别墅黑灯瞎火,她现在心里还留下了深深的阴影,在印象中,那里就好比是坟墓一般的存在。
“快到了。”他冷声道,转过弯刀,抬眼便能看到远处的灯火,在山林间如萤火虫的光芒,迎接他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