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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缓缓的启动,安小溪才睁开了眼,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要佯装睡着,鬼使神差的装下来了。
摸着光滑的皮质座椅表面,一个个的疑惑接踵而至,脑子里交织着千头万绪,她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没了解过莫逸臣。
等到回到月城山她又继续装睡,抱着她回到房间的莫逸臣将她放在床上,转身进了洗手间,湿了毛巾给她擦拭了脸,为她脱下了外套和鞋子,这才走到书桌前坐下。
那个傻女人,一直醒着,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菲薄的唇瓣勾勒出一抹浅笑,拉开了抽屉,将盒子拿出打开,一支翠绿的手镯在灯光光华流转,那玉中的花鲜活的像是方盛开一般。
安小溪许久没听到动静,又睁开了眼,视线看去只能看到他的背影笼罩着朦胧的光晕,她枕着手臂看得出神。
什么时候睡着的她不知道,醒来莫逸臣早已离去,她爬起来就在桌前转了转,四个抽屉,却只有一个打不开。
“安小姐,找什么呢?”推门而入的童嫂恰好看到她拉着抽屉,很卖力。
“童嫂,这个抽屉的钥匙呢?”她疑惑的问道,想起昨夜里莫逸臣坐在书桌前,想必是在看东西,看什么东西她不知道,而且他看了很久。
童嫂放下早餐在茶几上道:“钥匙只有莫先生有,我也不知道放在了哪里。”
“嗯?”安小溪放弃了用蛮力拉开抽屉,摸着鼻尖若有所思的看着锁得严严实实的抽屉,自言自语起来:“一定有鬼!”
无缘无故把家里的抽屉锁起来干什么,而且是只锁了一个。
“大概是机密文件吧!”童嫂猜测着说道,“家里人多,资料锁起来防止丢失,书房也有上锁的抽屉。”
原来如此。
安小溪恍然大悟,他那个工作狂也只有对工作那么的看重认真了!
念及昨天的事,心神不宁,如梦如幻。莫逸臣会是那么会照顾人的人吗?吃过了早餐,躺在沙发上,她咧开嘴笑了起来:“做了个不可思议的梦!”
总裁办,星期一要处理的事情分外多,他看过几个文件签下了字后,发现个企划案很不满意,要给岑蔚打电话,手机却响了起来。
“大总裁,昨天怎么样了?”李子铭电话里的声音带着笑。
他放下了企划案靠着椅子,紧绷了脸:“我能理解你从没有女朋友,尽是馊主意,所以不跟你计较。”
“砸了?”李子铭略带惊讶的语调,“怎么可能,我可是查了诸多资料才告诉你的好不好!带女人去电影院是最有效拉近距离的办法!”
他抬起手揉着额角,脸色又沉了几分:“她不是个女人。”
哪个女人会在电影院里睡着了还流口水,安小溪简直就是一朵奇葩,还是开得最灿烂的那一朵!
李子铭沉默下来,可想而知那张定格了表情的面容,过了好久才又道:“难得你能为了谁这么掏空心思,明明白白的给个婚礼不就好了?”
哪有那么容易?
感情,不是一点点堆积起来的吗?如果给一个婚礼她就能死心塌地那就不是安小溪了。
“算了,问你也白问了,挂了。”他迅速的挂断了电话,推开了办公桌上的文件,垂下手。倚着椅背,望着白色的吊顶,琥珀色的眸子一丝烦躁稍纵即逝,旋即又平淡无波。
安小溪不是个听话的人,从几次出逃就能看得出来,想要把她留在身边,只有让她倾心依附。
“呵……”條然,他冷笑着摇了摇头。
为了留一个人在身边他尽要如此费心劳神,只是,他希望能陪着他的不是两年,而是更久,更久……
这样,人生才不至于,孤孤单单的来,形单只影的走,不是吗?
“扣扣!”房门敲响,岑蔚快步入室,将一份文件递给了莫逸臣:“莫总,我刚才查到的消息。安家居然销毁了安夫人和他丈夫的死亡报告书,甚至是存在都抹得一干二净。在安小姐的久家里找过了,没有一张安夫人和丈夫的照片,而且这几年来的墓地处没人打理,墓碑都已经倒了。”
莫逸臣急急的拿过了文件袋,倒出了照片来,墓碑上的字样确实是安夫人的铭文,而照片已被岁月腐蚀。
“为什么要抹去?谁做的?”他正色翻看着文件,眸光凝重。
“安小姐的奶奶……”岑蔚垂眼,语气低了很多。
他拿到资料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到底当年安家发生了什么样的事,以至于要做到抹去存在的地步,甚至清明时节都没有一炷香!
握着文件的手不自觉的颤了颤,眼前浮现出安小溪的蠢模样,心隐隐一丝异样,微微的疼。
“所以,安小溪连父母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连墓地在哪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