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噗噗的声音,几人被压的抬不起头。
巴图手里握着一发炮弹,深吸口气,顶着敌人的扫射猛然起身,可还没等他扔出去,加强连一个排的战士突然冲出战壕,手里都拿着炸药包和爆破筒。
巴图一愣神的工夫,一排子弹打在他身边,吓得他连忙缩进战壕,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还好没找到窟窿。
此刻,那些士兵已经冲出了战壕,装甲车和坦克的火力太猛了,若不将其摧毁,很快就会攻入阵地。
一名士兵拿着爆破筒刚从战壕里窜出去,瞬间被重机枪锁定,全身暴起一团团血雾,数十发子弹打在身上,尸体被打成了碎块。
其他士兵悍不畏死的向前冲锋,十几米的距离看似很短,可对这个排的战士来说,就是黄泉路。
三十多个人,眨眼间倒下一半,身后的卫生员死死握着拳头,这种送死的打法他不会做,命令也不是他下的。
谁都知道不解决装甲车和坦克,阵地很快就会被冲破,这个命令是他们的排长自己下的,是他们主动要去以命相搏。
卫生员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三十多个人连滚带爬最后冲到装甲车旁边的只有五个人,其中三个身受重伤,他们用尽最后的力气拉响导火索,将爆破筒挂在了装甲车上。
其中两人为了完成这最后一步,被装甲车活活碾成了肉泥。
“轰,轰,轰……”随着几声炸响,三辆装甲车两辆坦克被彻底摧毁,可这并没有阻止敌人冲锋的脚步。
看着惨死的兄弟,卫生员眼睛都红了,怒吼着站起身,对着已经冲到眼前的敌人一通狂扫。
剩下的一辆坦克和两台装甲车已经顶着无数子弹冲上了战壕。
赵龙伸手拽出一颗手雷,一个箭步窜出战壕,飞身几个起落冲到坦克旁边,纵身一跃跳到坦克上面,一把拽掉拉环,拉开炮塔门甩手扔了进去。
随即双脚猛然一蹬,整个人凌空一跃,窜到旁边的战壕里,落地翻滚两圈,抬手三发点射干掉了冲到近前的两个敌人。
后面砰的一声闷响,手雷在坦克内部爆炸,虽然对坦克来说只是挠痒痒,却炸死了里面的士兵。
另一辆装甲车冲上战壕,上面的重机枪对着阵地里的兄弟疯狂的扫射,短短几秒就有七八个人中弹而亡。
巴图从侧面飞扑到装甲车旁边,双手勾住车门下方,仰天一声狂吼,双臂青筋暴起,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凭借蛮力,硬生生的将装甲车掀翻在地。
边上一个队员立刻冲上去将一颗手榴弹卡在油箱下边,随即冲巴图竖起大拇指。
巴图咧嘴一笑,下一秒脸色突然僵硬了一下,随即身后传来两声枪响,巴图缓缓转过身,身后倒下两具敌人的尸体,不远处趴着一个人,正冲着巴图微笑。
巴图嘴角抽搐了一下,快步冲到那人身旁,将他从两具尸体下面拽了出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炮弹炸晕的老鬼,由于被两具尸体压在下面,一时没找到他。
“你的肩膀在流血!”老鬼指了指巴图的左肩,刚刚那两个敌人还是打中了一枪要不是老鬼发现的及时,巴图已经被打成筛子了。
“嘿嘿,被叮了一口而已!”巴图毫不在意,拉着老鬼站起身,笑道:“还能打吗?”
“跟你比差了点,可对付这帮敌人绰绰有余!”老鬼说着话,抬起冲锋枪连续三发点射,两个刚刚冲上战壕的敌人中弹倒地。
“那就给他们点厉害瞧瞧!”巴图狞笑一声,伸手捡起一条步枪,拔出刺刀装了上去。
相比于用枪战斗,巴图更喜欢肉搏的刺激。
“洋鬼子们,来吧!”巴图一声狂吼,大步向敌人冲了过去。
原本只有一部分冲上了阵地,完全可以用枪解决,可巴图这么一带头,特战队的兄弟都来劲了,纷纷冲出刺刀。
卫生员把心一横,既然如此,不如来个反冲锋,比肉搏,特战队就没怕过谁。
“全体上刺刀,吹冲锋号,向敌人进攻!”卫生员一声怒吼。
嘹亮的号声响彻阵地,所有战士一跃而起,向正面进攻的敌人发起反冲锋,喊杀声震耳欲聋。
这一刻,他们仿佛回到了当年在晋西北打鬼子的时代。
双方相距太近了,上千人顷刻间便搅在一起,近身肉搏,特战队随便拿出一个都是高手,虽然不经常这么干,可这绝对是强项。
双方刚一接触,敌人便死伤一片,巴图冲入人群犹如一头雄狮,刚开始还拿着一把刺刀,后来连刀都扔了,抓着一个敌人的脚踝,将人当武器,轮起来狠狠砸向敌军。
卫生员,赵龙冲在前面,眨眼间便放倒了十几个敌人。
别看是一场乱战,可特战队没有一个人落单,都是三四个人组成一个小组,彼此掩护拼杀,十几个敌人都近不了身。
可恶的是,这些洋鬼子不是当年的日本鬼子,他们没有武士道精神,不会一门心思的肉搏,枪声接连不断的响起,不停有人中弹倒地。
不过,特战队也不是傻子,他们每人都配备了德国二十响,基本都是一手刀一手枪,近身就用刀,拉开距离就开枪,死在他们枪下的敌人不计其数。
战斗持续了近半个小时,地面已经铺了一层尸体,面对特战队员不知疲倦般凶猛的进攻,敌人终于扛不住了,渐渐的开始有人撤退,随后便是大规模溃败。
眼见敌人要撤,加强连的弟兄没啥反应,而特战队立刻端起挂在身上的冲锋枪,追着敌人屁股扫射,一直追出五十多米,干掉了上百个敌人。
要不是他们的后续部队支援过来,特战队还不打算放弃。
伤痕累累的战士们历经一场血战,顶住了敌人的第二次冲锋。
随着卫生员一声令下,士兵们相互搀扶着,带着满身血腥回到了战壕。
“各部清点人数,收集弹药,战斗还要继续。”
卫生员全身浴血,坐在沙袋上从背包里拿出纱布,用嘴咬着缠住左臂的伤口,那里被流弹划了一道深可及骨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