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忠道:“皇后娘娘安,奴才来传皇上口谕,请太子即刻入宫。”
太子一慌,求助的目光看向皇后。
皇后虽心里不快,但行事却滴水不漏,对身边的宫女知春,使了个眼色。
知春入宫多年,姜忠和她是同乡,且私下对她颇有照顾,很有些意思,皇后就是因为知道此间的隐秘关系,才特意提拨知春,待在自己身边,做一等宫女。
知春意会皇后的意思,拿了锭金子,上前塞到姜忠手里,同时打点了跟来的两个小公公。
姜忠道:“哎呦,皇后娘娘,这可使不得。”
皇后笑说道:“诶!一点小意思,姜公公还和本宫客气什么。”
她神情一转,隐晦道:“不知皇上那里如何了?”
姜忠拿着金子,也没再推脱,作揖低声道:“皇上正在气头上,太子过去后,切记不可顶撞,能推就推,该罚就罚,这阵风声一过,就没事了。”
皇后点头道:“本宫叮嘱太子几句,公公请在外面稍等片刻。”
姜忠应声,带着两个徒弟出去等候。
他们走后,皇后正色问向太子:“皇儿,赈灾一事,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母后?”
太子心虚的低头,支吾道:“儿臣...把赈灾款的一半...”
他接下来的话,不说也能猜到。
“糊涂!”皇后气道:“皇上前几天还因你办事得力,在朝堂之上给你表彰,你这不是让他在朝臣们面前难堪吗!”
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太子意识到事态严重,终于慌张道:“母后,儿臣是一时糊涂,受了江浙的知府和府尹影响,他们说以往都是那样办的,肯定不会出事,我才...”
他顿了下,又道:“而且,官道上每个关卡都设有重兵,那些臭难民,没有理由闹到京都来啊!”
“你这是蠢!”皇后第一次对自己的儿子大发雷霆,“没听彭将领怎么说的吗,那些难民是从西北方向来。”
“西北方地幅辽阔,多沙土又显有人烟,除了边境外,内里守军薄弱,他们肯定是受了高人指点!”
太子闻言,脱口就道:“那个所谓的高人,肯定就是王子献!”
皇后白了他一眼,“知道又怎么样,有何证据。”
“证据!”太子若有所思,忽然大笑道:“母后,要证据还不简单吗!”
皇后闻言,稍稍展眉,“你的意思是?”
太子和她交换了下眼神,彼此就心知肚明,他阴沉的道:“王子献,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本太子无义。”
皇后道:“这件事千万不可再出纰漏,一定要咬死他们。”
“那是自然。”太子撇了下嘴角,但他想象的,确实通过这件事,把梓萱控死,任他玩弄的畅快感。
皇后对儿子的心思,已有些看不透,只道:“姜忠还在外面等着,你先去勤政殿见你父皇吧,记住,把赈灾款交出去,尽量把责任推到知府和府尹身上,你顶多就是被他们蒙骗了。”
她叹了口气道:“这样就算是被你父皇责罚,也只是一时,还威胁不到你的太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