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黑白无常

    黑白无常两位鬼差一前一后，用铁链锁着一行鬼魂，一跳一跳地过来。铁链的一头锁着鬼魂的双手，另一头攥在鬼差手里。

    魂魄们个个畏畏缩缩，看起来都是刚死不久的生魂。队伍里更是老少都有，贫富俱在。

    “七爷，八爷，这就是阴间了罢。”

    这行鬼魂中有个富员外模样的，虽然双手被铁链绑着，却饶有兴致地观赏着周围的景色，与其他人大有不同。

    “嘿！你这哪来那么多废话！看打！”

    黑无常抬起手中哭丧棒，作势就要打，吓得富员外赶紧求饶：“别，别，小的这不是头一次来阴间好奇嘛。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这些银两不成敬意，是小的孝敬您的。”

    富员外手里捧着一些银子，殷勤地给黑白无常递过去。

    黑无常大嘴一撇，不屑地说：“别给我来你们阳间那一套，搁我这不好使知道么？你们阳间的钱……诶？”

    本来黑无常不屑地伸手把银子划拉到地上，但他的手碰到银子那一瞬间，他的眼睛一亮。

    说时迟，那时快，不等银子落地，他的手一翻，把银子托在了手里，掂量掂量后喜出望外地对白无常说：“老范，居然是阴间钱！”

    白无常听了也是有点吃惊，打量打量这个富员外，啧啧称奇道：“你一个刚死的鬼，没发丧下葬，亲属还未烧金银纸钱，怎么会有阴间钱的？”

    富员外一挺胸脯，得意洋洋地说：“两位大老爷有所不知，我是小时候穷怕了，后来发迹后更怕穷，尤其担心我死后儿孙不肖，坟头无人祭奠。

    所以，我还在中年时就去寺院，请高僧给开了个阴间户头，平日里便自己给自己烧一些金银纸钱什么的，以备阴间之用。”

    “嘿嘿，还算你有眼力劲儿。”

    哗愣一声，黑无常把富员外的铁链解开了，并警告他说：“锁链先给你打开，头进阴司衙门之前再把你锁上，跟着我们走，不要乱跑。恶鬼最喜欢你们这种新鲜的生魂，被吃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绝对不敢乱跑，多谢二位老爷，多谢二位老爷，等进了衙门还要靠二位多多关照。”

    富员外又拿出一些银子，点头哈腰供给二位差人。

    他早就不齿与这些穷鬼们锁在一起了，再三保证不乱跑，得意地一看其他被锁着的穷鬼，仿佛又回到了生前颐指气使穷人们的日子。

    一个稚嫩的声音从鬼魂队伍里传出来：“黑脸叔叔，您行行好，能把我奶奶的链子也解开吗？她很累了。”

    这行鬼魂中还有一对祖孙，孙女看着她奶奶疲惫的样子，于心不忍所以出言相求。

    气温骤然冷了下来，黑无常嘴角抽动两下，直勾勾的盯着小女孩。富员外抱着胳膊在一旁，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

    老妪急忙捂住孙女的嘴，不住鞠躬道歉：“两位大爷，小孩子不懂事，我不累，我不累。”

    黑无常跳到小女孩面前，弯下腰摸摸她的头，和蔼地说：“当然可以了。”

    说完，在老妪诧异的眼神中，黑无常真的解开了老妪的铁链，又弯腰对小女孩说：“小姑娘，这是你奶奶的铁链，可是接下来后我拿着的话会非常沉，怎么办呢？”

    小女孩一抿嘴，举起稚嫩的双手，说道：“让我来拿吧。”

    “真懂事儿。”

    黑无常摸摸她的头，把铁链轻轻放到她手中，压的小女孩身子一趔趄。但是，小女孩咬着牙把铁链抱在怀里。

    老妪颤抖着对黑无常跪下，不住磕头哀求：“老爷，小孩不懂事，我真不累，还是把我锁上吧，锁我吧，求您行行好。”

    小女孩冲奶奶笑笑，摇摇头说：“没事的，奶奶，我不累。”

    “好，那咱们就继续赶路，腿脚都勤快点，咱们得加快步伐了。老太婆，你走在最前面！”

    黑无常高声喝到，把老妪赶到队伍最前，一扯锁链，加快了步伐。

    小女孩抱着铁链在队伍里吃力地跟着，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可她的魂体却比刚才淡了一些。

    队伍往前行进了数里，黑白无常发现队伍后面多了两只生魂，俩人谁也没留意是什么时候多的，心想大概是别的队里落下的。

    不由分说，黑白无常把这两只抓住，打算一并送去阴司衙门，正好有富员外的铁链和老妪两条铁链，一个一条把这两只也锁上了。

    “你瞧瞧你，尖嘴猴腮一脸穷酸相，做了鬼都是穷鬼。”

    黑无常发现新抓的两条鬼魂里，其中一条鬼魂奇丑无比，忍不住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