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滚滚浓烟呛得萧明月涕泪横流。
抬眼看去,花团锦簇的宸王府,此刻处处焦土。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儿,廊下的灯笼豁了口,被竹片支棱着,像被迫长大的嘴,说不出一句话,空洞洞的可怕。
雕梁画栋的会客厅里,杯盘碗盏仍在……
做大将军的舅舅,护着舅母,表哥,表妹,死在花厅。
表嫂和她怀里刚出生不久的小侄儿,都没有了呼吸。
白发苍苍的外公,这个做了几十年丞相的男人,护着自己的妻子,藏在屏风后面,死在乱刀之下。
这一对白首不相离的夫妻,兑现了他们年轻时的诺言: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
她的夫君穆宸,武功高强的一代贤王,倒在院子里,身中数箭,几乎被分尸,惨不忍睹。
踉跄的冲到前厅,正好看见亲生父亲萧武,举起钢刀,对准母亲林氏。
“父亲,不要!”
萧明月睚眦欲裂,萧武手刃发妻。
“明月……”
林氏蜷缩着倒在地上,眼睛看着萧明月的方向:“快逃,别回头……”
“母亲!”
萧明月扑了上去,颤抖的手,摁住林氏的伤口,将汩汩流出的鲜血不停的抹回伤口处:“母亲,你会没事的。明月的医术天下无双,明月会救你的……”
眼泪模糊了萧明月的视线,依稀看见林氏大口大口的吐出混着内脏碎块的血,以及林氏逐渐涣散的眼神。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父亲?”
萧明月轻轻的将林氏的眼睛抹了下来,一双**的眸子狠狠的盯着萧武,声嘶力竭的喊着。
心口太痛了,她不由自主的弯下了腰。
往事打马而过,刺痛她的神经,撕裂她的胸腔。
宸王府设宴,林家、萧家齐聚一堂。
喝的是萧武亲自送过来的陈年花雕。
却没想到,萧武竟然在酒水中动了手脚,将宸王府和丞相府,大将军府一锅端了。
知道她会辨毒,特意用的软筋散,使她察觉不出来。
看着倒在血泊里的至亲,萧明月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
“外祖父对你有知遇之恩,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舅舅对你多方提携,才成就了你将军之名,他又做错了什么?
我夫君宸王殿下,战功赫赫,名满天下。对得起朝廷,无愧于家国,他为什么该死?”
萧武一身铠甲站在原地,冷笑嘲讽。
“知遇之恩?就是革了我举人的功名,扔我去要人命的军营吗?
所谓建功立业,还不是我用性命拼出来的?
提携?呵呵?萧明月,你一后宅妇人,懂什么叫提携?
你知道你舅舅表面上提携我,可实际上是培植自己的党羽,对你父亲呼来唤去吗?
至于你夫君?
你父亲身强体壮,如何不能领兵。偏要他逞强,美其名曰代我领兵,可实际上呢?
好名声全是他的!是他们的!
人人都说,萧武好命,傍上了个好丈人,得了个能干的妻舅,连女婿都名震天下!
可我呢?我只是一个躲在他们声名之下的可怜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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