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齐身上裹满了透明的医疗凝胶,躺在床上,像一颗剥了糖纸的夹心水果硬糖,他的右臂放在一个闪着淡绿色光芒的透明仪器里,里面有十几道碧绿色的光线正在上下左右的忙碌着着修复他的断肢和血肉。他嘴里叼着烟,皱着眉看着对面没脑袋的闵重瑶正在那里无聊的涂指甲油。
闵重瑶的脑袋此时正被浸泡在一个透明的容器当中,里面装满了粘稠的透明液体,在闵重瑶的脖子断口处,正有触须一样的东西正在疯狂的生长着,肖天齐觉得今天自己应该什么东西也吃不下了。
闵重瑶没了脑袋,只能用手摸索着脚丫一个一个的涂上大红色的指甲油,肖天齐实在忍不住问道:“三胖,你到底是不是人?怎么会脑袋掉了还能活?”
闵重瑶的声音从那浸泡在溶液里的嘴里发出来,有些发闷:“刑天听说过吗?杨任听说过吗?柳重阳听说过吗?你还是龙族后裔呢,这些老祖宗的舍身技能都忘了?”
肖天齐不打算跟她抬杠,刚才战场上闵重瑶被胖子擒住后,在背后向肖天齐做了个手势,肖天齐咬着牙斩断了她的头,原本他以为闵重瑶是为了不受屈辱宁肯杀身,所以心里非常的悲痛,谁知道她居然有这等本事,怪不得当日她被那五球怪洞穿了胸腹还能若无其事。
想到这里,肖天齐赞叹了一句:“阿媛你真是深藏不露啊,了不起。”闵重瑶涂完了一支脚,用手扇着风,淡淡的说:“不教,教了你也学不会。”
肖天齐被识破了,却也并不感觉尴尬,讪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我学不会?”闵重瑶又开始涂另一只脚了,这个时候,傅长瑶抱着肖上有妤进来了,肖上有妤见到肖天齐伸开双手就要扑上去,傅长瑶搂紧了她,轻轻拍了拍她的小屁股说:“不行,你爹现在身上有伤,经不住你的揉搓。”
这时,老游也来到了病房,他脚步迟缓但好像年轻了很多,像个大孩子。傅长瑶抿着嘴忍着笑,肖天齐却嬉皮笑脸的对那他说:“小朋友,你怎么出来的?听叔叔的话,去把你爷爷叫来。”
男孩剑眉一挑,冷笑道:“亏你还笑得出来,此次咱们几乎全军覆没,基地也被毁之殆尽,你难道就不清楚咱们现在已经是生死存亡了吗?”
他声色俱厉,但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忽然背着双手像小大人一样一本正经的说出这番话,却不由得让人忍俊不禁。
肖天齐和傅长瑶都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闵重瑶眼睛瞪得大大的,她嘴里灌满了粘液,说话实在不方便,所以双手连连鼓掌藏,老游冷冷的看着他们,脸上一片冷漠。
过了半天肖天齐这才止住笑声,忽然正色道:“今天晚上,要为阮秀儿举行一个葬礼。三胖你抓的那个东西,就在葬礼上把他撕碎了,给她殉葬。”
见他忽然说起这么正式的话题,傅长瑶也止住了笑容。看了一眼老游没有说话。老游虽然心里恨肖天齐恨得牙根痒痒,但是他是天策府的大领,此时却不能不说话了,他走到肖天齐面前说:“总领,那串流硝的残存信号,先不能毁。”
肖天齐又点燃一支烟,把烟盒递给老游,老游伸手就想接烟,却被傅长瑶一把夺了过去,老游不满的看向傅长瑶,傅长瑶笑着摇了摇头说:“对不起大领,我见不得这么小的孩子吸烟。请见谅。”
老游瞪着她,见她不似玩笑,只能哼了一声。肖天齐淡淡的说:“我不管他还有什么用,他杀了我神州的人,就得偿命。这件事不用商议了。”
傅长瑶皱着眉道:“大哥……”肖天齐没再说话,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傅长瑶还要再说,老游却摆了摆手,叫她作罢了。
经过这一役,基地的环境遭到了极大的破坏,周围的山峰都崩塌了,水源也断绝了,小河干涸得只剩下了一个浅浅的水洼,树木植物绝大多数都被毁了,森林里的动物也基本都灭绝了,更令人头疼的是,那些遍布在森林各个角落的紫色串流硝金属,此时还没有消退,原本生机盎然的草地、种植园如今都变成了紫色的废墟。
孩子们一起动手,在西侧的山脚下面收拾出一块空地,挖了一个土坑,傅长瑶给阮秀儿换上了神州义勇军的军服,她断为两截的身体也被巧妙的缝合到了一起,躺在铺满了鲜花的木柴堆上,脸上一片安详。
众人围在一起,孩子们有的已经开始了哭泣。肖天齐一瘸一拐的来到了墓地,他先走到遗体前,仔细的端详了一下她的遗容,轻轻的抱起她,搂在怀里,轻轻的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然后转身看了看每个孩子的脸,他目光所到之处,看到的有悲愤,有惶恐,有伤心,更多的是不知所措的茫然。肖天齐说道:“阮秀儿,是我们的姐妹。她虽然只有十一岁,但是在战场上,她确是一位英勇无畏,视死如归的战士,我以神州义勇军元帅的名义命令,追认阮秀儿为神龙旗龙牙兵团的二等兵。士兵编号神字001。”
他的话音一落,阮秀儿身上的军服变成了正式军服。肖天齐接着说:“为了保卫我们的家园,为了生存下去,今后我们还会经历无数比今天更加惨烈的战斗,阮秀儿是我们神州基地第一位牺牲的战士,但肯定不是最后一位,希望大家能永远的记住她,并且发扬她的精神,尽快的成长起来,成为能够保卫我们家人的合格的勇士。神州无恙,是我们的至上荣光!”
说到这里,肖天齐向傅长瑶点了点头,傅长瑶放出来一个被空间陷阱困住的淡紫色透明身影,正是那胖子的残留信号。
孩子们看到他居然还没死,先是一惊,然后,就是克制不住的仇恨,孩子们不约而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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