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的辛辣之气和熏人的酒气,她心里就有点嘀咕。
等把大碗倒满了,她双手举起来,酒在大碗里一阵荡漾,荡起的酒气熏得她脑仁疼,小七就为难了,虽然还没喝,但是光是闻着她就快了醉了,这要是真都喝下去,恐怕一下子就不省人事了。但是她人话已经说了,酒也倒满了,人也已经站起来了,关键是闵重媛已经都喝完了,她骑虎难下,把心一横正要开喝,闵重媛却一闪身来到了她身前,劈手夺下了酒碗,伸手在小七脸蛋上扭了一下,笑骂道:“小丫头片子,这碗酒灌下去,还不得把你醉死?你给我坐下吧,小姑奶奶。乖,姐刚才跟你开玩笑呢,姐疼你。”
小七听了闵重媛的话,忽然小嘴一扁,眼泪流了下来。她从小就不缺少人照顾和服侍,但是却从来没感受过被人疼的感觉,闵重媛伸手把她拢在了怀里,把酒碗递给了隆泉,然后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着。
隆泉双手接过酒碗来刚要往桌上放,闵重媛媛瞪得溜圆的眼珠子正看他,隆泉一愣,闵重媛一扬头,示意她赶紧喝,隆泉本来也是好酒之人,所以微微一笑,咕略咕咚几口就喝光了,把大碗对着闵重媛照了照。此时闵重媛轻轻的把小七推开,然后走到隆泉面前说:“看不出来,隆泉你这家伙,喝酒还有点像爷们。”说着她一招手,桌子就扩出来一圈,两針几只容器从最小的酒杯到最大的汤盆整齐的排了两排。
闵重媛对隆泉说:‘‘来一套?”隆泉一愣,看眼这令人眼晕的阵容,就对着闵重拔笑。闵重媛哈哈大笑着拍了拍障泉的肩膀说:“你这家伙对我的脾气,来!?”随着她的话,两套容器都被装满了。闵重媛端起最小的酒杯说:“谁先喝完就算贏,你若嬴了我,我收你做徒弟。你若输了,给我洗一年的衣服,如何?”降泉脸色大变,他不敢相信的耳朵,连忙问了一句:“闵统领,您这话当真??”闵茧嫒嘟囔一句开始,然后就幵始往嘴里倒酒。隆泉猛地一声怒吼,上身的衣服碎裂成了碎片散落下来。
众人都吓了一跳,都抿着嘴乐,隆泉上来就搬起来最大的汤盆,咕咚咕咚的灌了起来,小七在旁边看她们两个像喝水似的,忽然觉得闵重媛刚才是不是在骗她,她端起阿雪的杯子,伸出小舌头轻轻舔了舔,然后就像烫着般仍下洒杯,叶者舌头拿手不停扇着,阿雪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她嘴里,小七嚼了咽了,这才感觉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减轻了一些。
此时闵逍媛和隆泉的比拼己经到了尽头,到底还是闵迸媛喝得快丁?—点.她把汤盆放回桌上,这时隆泉才把最后一杯酒倒进嘴里,轻轻把酒杯放下。闵重媛手指着隆泉哈哈大笑。隆泉苦笑着说:“我输了。”此时阿流却忽然笑着说:“三胖,是你输了。”闵重媛顿时不笑了,她凑到阿流脸前,两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阿流就觉得一股酒气扑面而来,不由得皱了皱眉,转过脸去指着闵重媛那套酒器说:“你看看你碗里,再看看人家隆泉喝的,你好意思说自己赢了吗?”
众人看去,只见隆泉那套酒器每一只都干干净净的滴酒不剩,而闵重媛碗里都多少有些残酒,闵重媛愣了愣,又看了看隆泉,忽然笑着说:“他娘的,过来磕头。”隆泉大喜扑上去就在地上跪倒,连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大声叫道:“师父。”
闵重媛点了点头,然后就开始打晃了。隆泉连忙扶着她坐下,闵重媛醉眼乜斜的看了看隆泉,然后又点了点头。这时,傅长瑶对闵重媛说:“三胖,还能不能喝了?”闵重媛抬眼看了看傅长瑶,笑道:“大姐,你小瞧我,”说完就去抓酒碗,但是她连抓了两次手都从酒碗上划过去了,傅长瑶就笑着说:“看来你是真醉了。五短,咱们两个喝一杯。”
阿流举起杯和傅长瑶喝了一杯,然后说:“大姐你今天把我们找来,除了要把三胖灌醉之外,怕是还有事安排吧。”傅长瑶点了点头说:“主要是把三胖灌倒,另外呢,我也想跟姐妹们交交心。”傅长瑶说:“咱们基地能有今天实属不易,目前咱们一共有一百九十七人,其中你们猜女人占了多少?”小七说:“咱们女人比男人可要多。”阿流盘算了一下说:“女人应该是一百三十多人,男人六十多。”
傅长瑶点了点头说:“五短说得不错。基地里除了总领和天策府大领两位是男人之外,其余各府各堂的统领和管事的人,大多数都是咱们女人。”这时闵重媛忽然笑着说:“大姐,你把大柴给忘了。他现在可是真正的男人了。”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有小七不太明白,但是她人小面子嫩,也不好意思问,就跟着大家一起笑。
闵重媛虽然醉的坐不直了,但是却一眼见到了小七脸色的笑容,就笑骂了一句:“小死丫头,你笑什么?”小七一愣,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傅长瑶替她解围,把话头迁过去了说:“学堂里男女的比例更是悬殊了。”众人知道傅长瑶肯定是有话要说,也就都不接话茬,傅长瑶说:“前两天,我听说善造堂发生了一起斗殴,是因为争风吃醋引起的。事情虽小,但是也给我敲响了警钟。”
说到这里,傅长瑶环视了一下众人说:“在座的各位,都是我的好姐妹,阿流和三胖是我的结义妹妹,小七是曾对我们拔刀相助的贵宾,”她说道这,小七忍不住忽然说了一句:“大姐,你这话说的就透着外道,要不我也跟你们结义吧。”闵重媛此时又醒过来了,她向小七摆着一支手指说:“你可不行,我们这虽说是结义姐妹,实际上都是总领的老婆,是不是大姐?”
傅长瑶的脸罕见的一红,皱着眉头说:“三胖你真醉成这样了?”谁知阿流和闵重媛几乎同时蹦了起来,用手指着她涨红的脸说:“奥,脸红嗷~~你真的被他拱了?”傅长瑶脸更加红了,她把发烫的脸蛋埋进了双手之中,怎么也不肯抬头,闵重媛就踉跄着跑过去,搂住傅长瑶的肩膀拼命摇晃着,嘴里不知道说着什么。阿流却咬着牙灌了自己一杯酒,她酒量本来就浅,如今已经有了七成醉了,见闵重媛和傅长瑶两人笑闹做一团,阿流忽然冒出来一句:“妈的,还真就只剩下我了,今晚我必须搞定那王八蛋。”
说完发现四周一片寂静,桌边众人都吃惊的看着她,阿流脑袋有些发蒙,她傻傻的问了一句:“我刚才大声说出来了?”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点头,阿流跌坐在椅子上小声说这可他妈的太丢人了,然后又猛的站起来大声说道:“这有什么丢人的,今晚上我就搞定他,欢迎大家来参观。”
大家对阿流这位金粟堂统领平时还是多有几分畏惧的,见她酒醉开始乱说了,大家也不敢笑,傅长瑶终于把脸抬起爱了,虽然俏丽的脸蛋依然红得烫手,但是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神采。小七看得痴了,跟总领睡了觉,就这么幸福吗?
为什么这些姐姐们都争着抢着呢?傅长瑶好歹摆脱了闵重媛的纠缠,努力正色道:“大家别开玩笑了,我要说的是,基地里面现在又很多不稳定的因素,男欢女爱就是其中之一,如果处理不好,后果会非常严重。”
听她说得正式,大家也都专心起来。傅长瑶说:“我想了很久,目前的基地不适用我们神州的婚姻礼法,我想向家主建议实行走婚制,所以请大家来先听听姐妹们的意见。”走婚制是曾经在远古神州出现过的一种夜合晨离的婚姻关系,男女双方没有婚姻关系,只有在晚上男方会到女方家居住,白天仍在各自家中生活与劳动。
听了傅长瑶的介绍,小七是一脸懵,隆泉和老杜从来都没过自己是女人,所以也没什么可说的。闵重媛和阿流都是心里只有肖天齐的女人,就算不是,只怕也没有任何人敢去到她们那去走婚。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渐渐的转向了这里唯一算比较正常的女人阿雪了。
阿雪羞红了脸,她本来就害羞,今天大着胆子喝了两杯酒,倒是胆子放开了,见大家都看她,阿雪笑着说:“走不走婚的,我倒是不太懂。但是我想,很多女人都会担心,男人们如果强行施暴,该怎么办?”
傅长瑶点了点头说:“这确实是个问题。但是对目前的基地来讲,倒不是很严重。除了孩子不算之外,咱们基地里的成年女人几乎全部都是军人出身,所以大家的身手都差不多,要是有男人想要用强,怕是讨不到便宜。不信你们看看隆泉,有那个胆大包天的男人敢去强迫隆泉就范?”
众人都笑,隆泉也笑了,但是那笑容带着一丝苦涩。傅长瑶察觉到了,问道:“隆泉,你说说看,对这走婚你怎么看?”隆泉挠了挠自己的光头,皱着眉头说:“我觉得,要是真这样,怕是春益堂那几位医师家的门口都会变成武斗场的。”
傅长瑶一愣,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这确实是个严重的问题。基地里的女人有九成都是像隆泉这样的男人重构的,那幸运的保持了男儿身的六十几名男人,恐怕心里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去找这样的女人走婚,而隆泉这样的女人怕是也不可能接收自己被男人疼爱的情况发生,所以一旦走婚,像春景堂那几个原生的女人医师,就会变成所有男人追逐的目标,然后自然就会发生争风吃醋的情况,进而演变成斗殴甚至杀戮。
傅长瑶的眉毛皱了起来,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尽快想办法调整基地的男女比例以及如何恢复原身性别。她想着,忽然听到阿流说了一句:“孩子们怎么办?你知道的,这些小丫头虽然大的不过十五六岁,但是她们经历过很多,普遍都早熟了,她们可是原身的女娃娃,那些男人会不会对她们下手?”
傅长瑶摇了摇头说:“他们敢。天策府颁布的刑典上有明确的规定,谁敢跟十六岁以下的孩子恩爱,即使是两情相悦的,也要受严惩。我已经交代巡定堂了,隆泉是不是这样?”隆泉点了点头说:“我们巡定堂已经在基地各处设了嗅探设备,也反复跟孩子们交代过了,一旦有孩子发出求救的脑波信号,我们立刻就会有人赶到,一经查实,就地正法。”
这时一个声音从院门口传来:“好个一经查实,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