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聪气急败坏的说:“父亲,三万两就三万两,我们家又不是给不起,你现在强行顶撞王华。您可知道王华是什么人?你真当他是一般角色吗?王华可是能直达御前的人物,让陛下知道了我们王家对抗新政,我和大哥还怎么在朝中为官啊,你这是因小失大知道吗”。
王长清张了张嘴,气愤的拂袖,“我不管,这税制不合理,凭什么呢?世代如此,为什么到现在就要改了,我看是朝廷有人作怪”。
王文敏忙说:“父亲大人你可别乱说话,新政是经过朝廷公议的,朝廷的大臣哪个家里没点家产,不也一样支持吗”?
王长清还是不理解:“那凭什么就要在保定府试行,这不是明摆着要拿我们开刀吗?保定府不就是我们王家最大吗”?
王文敏:“就因为我们王家家大业大,更要小心谨慎,父亲大人您这一搅合,朝廷肯定会有动作。罢了罢了,和你说不清楚,等会我和文聪就去官府请罪”。
王长清:“请什么罪?你堂堂吏部左侍郎,还怕小小一个知府”?
王文敏哀叹:“父亲大人,您可知道主持新政施行的是谁吗?是刘大夏和王华,特别是刘大夏,为官多年,故交门生遍布朝廷,为人刚正,眼里不揉沙子。若因为此事恶了他,得不偿失啊,何况您不知道文聪在都察院为了易儿的事做了不少手脚,这些事情不经查啊,您怎么老糊涂了呢”?
听到王文敏这么说,王长清才悚然警醒,王家这么多年做了什么事情他一清二楚,不说别的,就说他最宠爱的孙子王奇易手上就三条人命,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就听到门外下人大声呼叫:“老爷,不好了不好了,锦衣卫围住王家了”。
王文敏两兄弟听到锦衣卫包围王家,一身瘫软坐在椅子上,痛苦的闭上眼睛,王长清大喝:“召集家丁,拿上家伙,我看谁敢乱来”。
到了这个时候,王长清还不识时务,妄想武力对抗,王文聪从椅子上跳起来吼道:“你是不是这么些年被人恭维习惯了,就凭这家丁还妄想对抗锦衣卫?你是不是想满门抄斩?锦衣卫是干什么的你不知道吗?那是天子亲兵,天子亲兵”。
王文敏流下眼泪,沙哑的声音:“爹,我们被你害惨了,你毁了王家啊”。
刘大夏带着人冲进王家,直奔王宅后院,只要看到人锦衣卫立刻冲上去抓住,一会儿,刘大夏在王家下人的指引下来到王家书房,刘大夏一使眼色,旁边的锦衣卫撞开房门,王长清父子三人怔怔的看着刘大夏。
刘大夏:“王侍郎、王御史,老夫不需自我介绍了吧”?
王文敏稍稍整理下仪容,拱手道:“刘大人,我们王家向来安分守己,不知道大人带着锦衣卫强闯王家所谓何事?若是没有确实的证据,下官必在陛下面前弹劾大人”。
刘大人不置可否,这种嘴硬的官员他见得多了,“随便,老夫等着便是,老夫为官多年,自认还算清正廉明,何况老夫带的是锦衣卫,你认为老夫能指挥得了锦衣卫吗?王家是不是安分守己,你们自己心知肚明,老夫只是奉旨捉拿王家上下,陛下亲自审理,你若有冤屈,到时可在御前伸冤,横竖老夫接着就是了”。
说完示意锦衣卫捉拿三人,在锦衣卫的刀下,三人脸色惨然,乖乖束缚。而另一队人继续搜索王家,“报大人,未发现王奇易”。
牟大人皱眉:“去审问,肯定有人知道王奇易的行踪,刮地三尺都要找出来”。
经审问王家的管家,得知王奇易好色成性,经常流连妓院,近期特别迷恋春红坊的头牌姑娘小慧,昨晚应是去了小慧那里过夜。牟斌立刻带着一队人马前往春红坊。
而王华这边倒是比较轻松,趁着知府没起床,就让锦衣卫围住了官府,又在官府周围布置人员,所有官府的人一踏入府衙就被捉拿。
天亮后,保定府开始热闹起来,春红坊门口还在紧闭,周围的人群远远看着门口的锦衣卫,小声议论,以为朝廷在捉拿通缉要犯。牟斌一声令下:“撞门”。
如狼似虎的锦衣卫撞开门冲了进去,把守各个要道,其余的人推开各个房间检查,霎时间春红坊鸡飞狗跳,不断传来女的惊叫声和喝骂声,老鸨衣衫不整的走了出来,刚想开口斥骂,见到拔刀相向的锦衣卫结结巴巴道:“官....官爷,我们春红坊可是交了费用的,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