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捋得清。”
夏侯渊诧异地望着曹昂,不禁感慨万千,暗想这小子最近一些时日进步神速。
回到府邸,曹昂下了马,向车上恭声道:“子要去准备一下兵刃的材料用具,不能陪陪父亲跟叔父了。”
“去吧。”夏侯渊大笑,望着远去的曹昂,欣慰地道:“他的成长之快,超乎想象呀!也许再过个三五年,便能为大兄分担大业了。”
“他不过是一个初出牛犊的孩子而已,别太夸奖他了。”曹操抚须一笑,续道:“妙才,这孩子悟性不错,但年轻人心高气傲,你若是夸他,切不可当面夸奖,以免他尾巴都翘上天了。”
夏侯渊深以为然道:“不错,不错。”
……
第二日,曹昂就开始寻找打造兵刃的材料,所缺者惟有四种:黏土、硼砂、铁粉、碳粉。这四样玩意儿不值几个钱,寻找起来却是麻烦,好不容易沟通清楚了,这些铁匠也是老行家,虽然不知道该用来干什么,但也立即收集了每样三百斤。
曹昂上高中时,花了三年的寒暑假时间到一座剑器小作坊当学徒,虽然所知甚少。但这甚少也是相对于二十一世纪的专业铁匠,他那点儿井底之蛙的肤浅认知,放在三国时代几乎可以成为当之无愧的铸剑大师。
“曹大师,咱们整这些土呀沙子的,到底是要干啥?”一个帮衬的铁匠不解地问。
曹昂拍拍手,说道:“当然是打铁用的,对了,兄弟大号叫什么?”
“我姓连,叫我老连就行了。”
“连师傅,你也是老铁匠了,这四样东西,你各自取一份,分量需要一样,然后调配在一起。”
曹昂指挥若定,又吩咐操作鼓风箱的老黑炭,“这火候就麻烦您掌握好了,可别中途掉链子,干柴都准备充足了。”
“那就开炉吧!”
曹昂脱去上衣,露出健壮的肌肉,铲了几铲子煤炭扔到炉中。炉中火势鼎盛,烟熏火燎,呛得直咳嗽,眼角也是泪水模糊,他红着眼睛道:“把窗子打开了,烟囱也拔开,尽量通风!”
炉中火焰温度很快烧到了1000度以上,老连将烧得赤红的铁拿出来捶打,将之捶打到平扁状态后,进行淬火,放至水缸,咕咕噜噜地冒起白烟。
曹昂将调配好的四样配方均匀地在铁块表面,再度放入火炉中。经过二次锤击,朴刀已经有了形状,这次将黏土、硼砂、铁粉、碳粉只涂在刀身和刀背上,留刃口不涂,又拿竹签挑出波浪纹路,再度放入火炉。
朴刀再度烧红后,再度进行淬火,当刀身伸入水缸里,没有被泥土所覆盖的刃口从几百度的高温迅速冷却,至于泥土覆盖区域温度与刃口不同,冷却的温度也有所不同。朴刀刀身也变得微微有些曲折。
工序说起来简单明快,曹昂却失败了近二十次,废铁堆成一堆,从大大小小的失误中汲取经验,到炼成第一柄以“覆土烧刃”制成的朴刀,已经是第七天早上。
老连装上刀柄,又为刃口开锋,刀的纹路冷艳之极,寒芒吞吐,不禁啧啧称奇,“曹大师,我看这刀呀,比姓郎的那家伙打得东西好多了。”说着伸手一掰朴刀刀尖,那刀慢慢地弯下来,微一松手,又“噔”的一声弹回去,韧性之好,委实不可思议。
曹昂大笑,说道:“老连你不会武功,当心伤着了。”
老连挠了挠后脑勺:“咱们的兵要是拿了这刀,还不杀得对方片甲不留呀?只是……曹大师,这一柄刀顶得上二十把了,咱们炼坏炼废二十把,五个人花了七天时间打出一把,实在费时!有这闲功夫,不是俺老连多嘴,要是交给郎铁匠的手下人,把把都能打成朴刀,您一把刀打得再好,也顶不过人家二十把呀!”
若是二十把朴刀,换作战事紧急的阶段,也足够一个刀盾手两年的消耗了。
曹昂对于他的直脑筋深有体会,摇头笑道:“老连你这话可就坠入陷阱了,咱们这七天打出一把刀,只是实验阶段,现在我已基本摸索出了覆土烧刃的原理,你只需顺着我的配方来炼,保证每一把都能过关,你说说,这样谁的刀更厉害?”
“啊?这玩意儿真能一直打出来?”老连一呆,手一松,那刀掉在地上,刀背砸在他的脚背上,这才反应过来。
曹昂自信的一笑:“那是当然,要是只有百分之五的几率打造一把好刀,我也没必要打这种刀了!”
老连顿时笑逐颜开,搓着手掌道,“那个,这个,俺打铁打了几十年,这手艺能不能教俺啊?”
曹昂笑道:“当然可以,不止教你一个,全军上下所有人的打铁匠,都能够学会,工钱还能增多一些给你。”这一项随即又射向对方的阵营。
技术改革是要提升全军战力的,所有学会覆土烧刃的工匠都是曹营的专属人才,一个也不许跑出去单干,禁止技术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