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藏面带微笑,拱手回礼道:“承蒙大王看得起,但贫僧执拗得很,用惯了悟空觉得颇为顺手,便不稀罕换了。有道是条条大路通天竺,大王既有心向佛,总会想到办法得成正果,又何必非保着贫僧上西天取经呢?”
猕猴王闻言也不生气,只呵呵地贱笑道:“师父这么说就见外了,同样是猴子,手段一般无二,如何这般地厚此薄彼?你若用惯了孙悟空,我自变作他的模样,从此咱们这山便唤作花果山,我也自称为齐天大圣孙悟空,时间长了,您看着顺眼,用着顺手,却与真悟空又有什么分明?”
话一出口,身后群猴不由得兴高采烈,各持着武器,齐声呼喝道:“对对对,往后大王便叫做齐天大圣孙悟空,自保着圣僧上西天取经,修成正果也。”
这猴子数量既多,嗓门又大,直闹得喊声震天,震耳欲聋,唬得八戒心惊胆战,捂着耳朵,很没好气地嘟囔道:“我靠,偏你这般会喊,还能把假的喊成了真的,也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唐三藏冷眼旁观,神情肃然道:“猕猴王,即便两个人表面上再怎么相像,内心的不同让他们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同一个人,假如你真想加入三藏军团,就先将清风明月的命还来。”
话说到此,猕猴王原本灿烂的笑容在瞬间凝结,他抬头凝视着三藏,面带不屑,呵呵冷笑道:“师父,就只两个小小的道童,你又何必这般死咬着不放?想当年孙悟空花果山上占山为王、大闹天宫之时,自也是逞凶作恶,伤生无数,为何您偏能容忍这样一个罪恶滔天、十恶不赦的孙悟空,却独容不下只杀了区区两个道童的本大圣,这般地好赖不分,厚此薄彼,分外让人寒心。”
八戒闻言就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指着猕猴王捧腹捶胸道:“你这厮当真是胡说八道,你又何止只杀了两个区区的道童,当年妖族七大圣大闹天宫之时,如何能没有你的份?”
唐三藏不由得身躯巨震,悚然动容道:“什么,不是孙悟空大闹天宫么,怎么又扯上了其他妖族大圣,这玩笑开得未免有些儿大了。”
猕猴王闻言勃然作色,愤恨不平道:“没错,当年若非我妖族六大圣鼎力相助,凭他花果山区区弹丸之地,十数万妖兵猴卒,如何能对抗妙上天庭十万天兵的精锐之师、海陆空三面的合力围剿?然而大闹天宫之后,孙悟空一战成名,竟将所有的光环功劳聚集在他一个人身上,震慑三界,威服四方,让人谈之色变,闻风丧胆。”
“我妖族六大圣却领着无数的伤兵败卒,黯然蛰伏山林,无有半点功名可言,而今他更保着取经人上西天取经,前途远大,得成正果,两者间的差距何其之大?便是我心怀不忿,在此拦道阻截,说不得要与他争上一争。”
三藏禁不住摇头叹息,一脸地严肃道:“猕猴王,你只看到了悟空功成名就的一面,却不知他被压五指山下七百年的孤苦和寂寞。你妖族六大圣虽在大战中损兵折将,没捞到半点好处,但战后依然可以置身事外,超脱自由,不似悟空被压在山下七百年之久,身不能动,脚不能行,饥食铁丸,渴饮铜汁,处境何等地悲凉凄苦。那样震慑四方的威名是用整整七百年的困苦和自由换回来的,若轮到是你,却也未必肯换。”
猕猴王听了不住点头,依然不肯善罢甘休道:“师父话虽说得在理,但总的来说还是偏向孙悟空多一点。我本无意非要取代他的位置,只因他恩将仇报,不顾情义杀害了牛魔王大哥,兄弟情分尽失,我已发下毒誓定要诛杀于他,以告慰大哥在天之灵。如此一来,师父身边却自少了个法力高强的徒弟,我便顺水推舟加入进来,又有何不可?”
唐三藏无奈地耸了耸肩,悠然吐息道:“却哪有杀了人家的徒弟,又将自己倒贴进来拜师的道理?这般事体若是传了出去,还不得让人笑话我唐三藏没心没肺,麻木凉薄,没能力惩治杀徒之凶也就罢了,如何能慑于威势将凶徒纳入到三藏军团,这般地藏污纳垢,毫无骨气,是堕了我天命之人的尊严也。”
猕猴王闻言哈哈大笑,朗声道:“师父所言虽是,但只恐怕尊严虽然守住了,却将命搭了进去,得不偿失也。弟子果是很有诚意想要加入三藏军团的,还请师父郑重考虑,三思而后行,莫闹得双方相看生厌,本大圣虽有些儿涵养,但只怕我麾下群猴受不得气,再闹出些什么事来,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
面对猕猴王赤裸裸的威胁,敖白不由得勃然大怒,上前几步,大声呵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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