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时间,场上万籁俱寂,鸦雀无声,众人能很明显地听到清脆的木头断裂声,两个人同时惨叫一声,口吐鲜血,随着巨力疾速地往后摔出,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众人极目望去,但见两个人的胸口都碎裂开来,只是不见有鲜血流出,两个人都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但由于杏仙的伤势太重,下半身几乎麻木,用尽力气试了好几次都未能起身,她不由得闭起眼睛,身体虚弱,只得出气没有入气,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那模样,分外地教人不忍。
而赤身鬼毕竟是个男人,分外地孔武有力,虽然受了两次鞭伤,此刻已然伤及胸口要害,竭力地在地上挣扎几次,居然缓缓地站了起来,眼看着同样受伤,躺在地上无法起身的杏仙,他眼中闪过一丝地不忍,带着些许作为胜利者的欣喜,微微叹气道:“姐姐,你就不要再挣扎了,毕竟你这两百年餐风饮露,不似我们那般地杀人饮血,营养充分,且还为了掩护林中那卑微的山民逃避我等的追杀,耗费真元散布雾气,早已经伤及了根本,此刻伤重至此,离死也不会太远,你还是多省些力气,少受些罪孽吧。”
话说之间,他便长身而起,缓缓地、带着吱吱呀呀的如木栓卡住般的声音朝唐三藏张开手掌,一路奔了过来,可见他受到这几番的击打,那样强如蛮牛般的身体也遭受了极大的伤害,亦可见他对唐僧肉、对恢复根系的执迷,简直是到了让人叹为观止的地步。
眼见他慢慢地逼近,文天枢手仗着桃木剑严阵以待,大喝一声道:“站住,孽障,你即便打败了杏仙,有我文天枢在此,休想伤得了我师父半根寒毛。”
见又有人出来挡路,赤身鬼颇不耐烦,冷哼一声道:“女娃娃,就你这一把小小的木剑,老子纵然不闪不避,你又能奈我何?”
话说到此,他依旧撑开大手,一步一步地向两人逼近,天枢直恨得咬牙切齿,挺起桃木剑纵身直向他的手掌刺来,赤身鬼见了很是不屑,真个不闪不避,试图将那木剑夺下来。不想天枢仗剑迅疾而来,猛地一下竟将他的掌心刺了个对穿。
赤身鬼骤然吃疼,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被木剑洞穿的手掌,有团团的黑气迅速地蔓延开来,瞬间把他一只偌大的木手侵蚀得一干二净,连半分木屑都没有留下。
赤身鬼直疼得冷汗涔涔,一狠心抬起另一只手将半只手臂齐根切下,一双眼睛因充血而变得赤红,狠狠地逼视着天枢道:“不,你这是哪里来的一把桃木剑,如何这般锋利,居然能洞穿老子的手掌?再说你这木剑是用来驱鬼的,老子顶多是个木精,怎会被这木剑所伤,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听他这般言语,天枢只是冷笑,万分鄙夷道:“那得分是什么样的桃木剑,我手中这一柄乃是妙上天庭头一号天师张紫阳老神仙所赐,必有其特异之处。再说你这两百年在荆棘岭上杀人饮血,残害生灵,早已形同邪灵恶祟一般,用桃木剑能够驱赶你,又有什么可以质疑的?”
一听这话,赤身鬼重重地点了点头,满心赞叹道:“嗯,你所说的倒是不无道理,只是凭你这小女子的微末力量,即便有这桃木剑护身,若非是老子大意,你又如何能伤得了我?”
话音刚落,将他那仅存的一只手掌随意地挥动,从地底下凭空地窜出来许多条藤蔓,迅疾无伦、漫天盖地地铺展开来,直向天枢身上拢来。天枢见了面色煞白,手挚着桃木剑疯似的四下乱砍,倒真把拢向她的无数藤蔓斩为两段,疾速地干枯下来,消失于无形。
见天枢居然破了自己生出的藤蔓,赤身鬼颇有些惊讶地“咦”了一声,却也是毫不在意,大手撑开裹起一阵劲风,将摔在地上的那对大螯吸起,稳稳地抄在手上,然后沉沉地呵上一口气,便要对着天枢掷出。
眼见及此,唐三藏吓得腿脚发软,一个纵身挡在天枢面前,大喝一声道:“住手,我跟你们走,就此放过我这几个徒弟吧。”
听师父这般言语,文天枢心中大急,跺着脚道:“师父,您这是做什么,我有桃木剑在手,必定可以保护你的,你又何必将自己给舍了出去,太伤我的心了。”
三藏摇了摇头,猛地转身呵斥道:“住口,天枢,赶紧收起你这把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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