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净墙面上挂着的电视机正播着一段新剧情,她今天回来的有点晚,现在已经10点了,这一路酒井优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催促她早些回家。
见人总算回来,酒井优拿开架在鼻梁的老花镜,揉了揉眼角,声音里带着丝浓浓倦意“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去哪儿了?”
把人送回家才离开的某人,有些心虚的不敢抬头,她放下刀袋,拿起睡衣就往浴室走。
“有事,我洗澡了。”
等她终于洗漱完出来后,酒井优已经关掉电视,缩在被子里睡着了。
富冈纯夏蹑手蹑脚爬到自己榻榻米上,熄灯,一小时后,她又套好熟悉的黑色运动服,翻窗跳出了屋。
次日下午一点
她准时坐在了岩石之上,而石壁下方,从学校跑步过来的男生正小声喘着气。
富冈纯夏满意的点了点头,因为她发现幸村很自觉没有去坐车,而是按照昨日的流程过来。
“下午好,富冈,今天又是跑山吗?”歇气完毕,幸村很有先见预料到了今天即将开展的流程。
“嗯。”
话语刚落,女生已经站在他身后。
“你跑。”
“诶?今天我先跑吗?”
“嗯,一个半小时。”
“不是……等等,昨天的路线?!”
不管对方怎样的惊讶,富冈纯夏扭过头,自言自语数时间“1,2,3……”
幸村也没再多废话,撒腿便开跑。
要知道昨天他几乎花了2个小时才跑完那五座山的,而且还是用着自己当时最快的速度追赶。
那山一座比一座高,路也难下脚,不过万幸的是最近没下雨,要不然幸村从山里出来,可能就成一尊土煤炭了。
而且今天他跑步,这路上还多了无数只小手。
“嘣。”
又一个石子击中他腹部,蹲在山间最干净角落的某人幽幽念到这一路不知说了多少遍的话语“呼吸。”
幸村你倒是说怎么呼吸啊!
肺都快炸了的他只能边被骚扰,边自我感悟,让身子不至于半途就崩溃。
只能说幸好他常年保持着锻炼,而且运动量不低,虽然因为生病住院,体能有所下降,但这并不代表着不能恢复。
他得变强!他想追上那个人的步伐!
幸村紧咬住后槽牙,努力放稳呼吸,逐渐的他发现,只要上半身保持一定量的放松,用腹部有规律性呼吸,同时专心保持住腿间的力量和方向,这样快跑,总算没有昨天那般可怕的呼吸不畅了。
当再次回到瀑布时,幸村扶着树只喘息一会儿,整个身子便冷静了下来,可还未等他意识到自己突然的变化,女生又发号令了——“1000俯卧撑。”
幸村抄起袖子,就着那满是碎石、枯叶的地面,标准下腰。
等所有基本练习完毕,幸村又又又被人牵着去跑山了,不过这一次没有安排时间,但或许是太过劳累,这一趟比之前更加缓慢,他几乎是被石子给赶回来的。
再次出山后,幸村倒在地上,模样比昨天更悲惨,待他回笼之际,自己又是已经躺在社团休息室里了。
第三天下午一点
两人刚见面,幸村正想和她打声招呼时——
“拿起你的球拍,接石头。”女生丢下这句话,便消失在原地。
幸村望着空无一人的树林,从包里拿出拍子,按着前两日的路程,在山间奔跑。
“砰。”一道呼哧的劲风从他耳侧滑过,那速度快得幸村毫无招架之力。
接了个空拍的他,下一秒小腿被小石子不轻不重的弹了一下。幸村脚步未停,不过这次更加在意自己四周的动静。
“砰。”这次石头从后左腰方向击来,他又没能跟上,然后右臂被弹了下。
今天的第一趟,幸村未接住一颗,然后还因为时间比昨日多花了10分钟,又被人狠狠“嫌弃”了一番“那个医生真的没问题?”
幸村“……,再来。”
还没歇几秒,他们又窜进山里,怀着满腔的不服气,幸村在最后一座山上,总算接到了富冈纯夏的石头,随后,他好似已经习惯那速度般,接连接到几颗。
男生脸上的表情可算没之前那么凝重了,不过身体还是没有放松警惕,下一秒,就当他满怀信心以为还能接住时——网断了。
看着球拍突然崩断的弦,幸村停在那里懵住了。
毕竟指甲盖大小的石头,得是用多大的速度和力气才达到击断网线的界点。
简直不可思议!
就在他震惊之时,一根葱玉的食指抵在了他脸颊上。幸村顺着那抹白望去,熟悉的蓝眼睛正目不转睛的凝望着自己。
这三日,因为时间紧迫,他与她都谈过多的话。
两目宛如触电般对视一眼后,对面终是没能抵过那束溢彩的鸢尾花,率先败下阵。
男生脸上软糯的触觉消失,逃军又不见踪影。
“你好笨。”
空荡的四周回荡着女生浅浅的嘟囔声,幸村抓了抓网线,粗略的将脸上的汗水擦拭掉。
“抱歉,怪我停下来了,我们继续好吗?”
回应他的是脚边熟悉的石子,幸村调整好状态,脚踩过那满地落叶和杂草,马不停蹄继续接石头。
就这样,他围着那五座山,一直跑到天黑透,你要问最后成绩如何,只能说一子没接住,而且所有球拍线全断完了。
那幸村本人呢?
当然是又被人送轻车熟路送回学校了。
至于明天决赛?
最后一天晚上,身为部长的某人逃训跑到外面维修店,沧桑的看着自己受了一下午罪的球拍,嘱咐老板加紧维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