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他们沿着山脚走了五六天,这日天色昏黄时,他们来到山脚下的处酒店前。
这座酒店,依山而建,门前临树,屋前屋后种着柏树,水桶粗细,三四层楼高,枝叶张开,犹如巨伞。酒店青石垒就,二层楼,前后三出厅堂,每间有半个篮球场大小,二楼则是住店的房屋。
酒店前还有片篮球场大小的空地,空地上摆了四条长桌子,有三张方桌并起那么长,宽度却只如半张桌子。桌子漆皮脱落大片。露出里面白森森的木头。
首间厅堂的墙角边,有个曲尺形柜台,到人胸口,黑油漆的,油光发亮,柜台有辆卡车那么长。
柜台后,站着个山羊胡、身穿黑布长袍的账房先生,正倚着柜台,拨拉着算盘。旁边放着蓝皮账簿和笔墨、砚台。他身后是架子,架子上摆着篮球大小的褐色酒坛,贴着红色纸片,分别写着“花雕”、“竹叶青”、“女儿红”等字样。
地上则放着两口酒缸,红纸片写着“高粱烧”三个字。酒缸半人多高,口如磨盘大小,上面放着个竹制的打酒的舀勺。
酒店门前,挂着面酒旗,马车大小,红布白底黑字写道:“太白人家”。
从酒家四边看去,每隔几十步远,就星星点点座落着些农户,竹篱笆围墙,茅草屋顶,并且有成片农田,长着绿油油的麦子。马路自北向南从酒家门前弯曲而过,黄土地面,可容两辆马车并排行驶。
那些农户家家烟囱冒起了青烟,弯弯曲曲向天空飘去。
在酒家门前的空地上,那几条长条桌边,坐着三五个头戴斗笠,身着灰布短袖衣服的老农。
他们坐在桌边,手里捧着灰褐色陶瓷茶壶,圆肚子,像个大苹果,嘴对着茶壶口嘬了口茶,然后把茶壶放在手心,双手团抱,眼睛眯成条线,摇头晃脑地“哼哼”着。
酒家前厅,半敞开形,两面无墙,只围着半人多高的木制栅栏,里外通风。
前厅摆着两排黑色方桌,从酒家门口直排到墙根处。有几张方桌,围坐着客人,身着灰色长袍,头戴青布方巾,桌上方桌白布印花包裹,也有的身着蓝袍、黑袍、绿袍。
他们点了几盘荤素菜和壶酒,边吃边喝。
谢小石等众人把两辆独轮车放在酒家门口侧的栅栏边,然后纷纷进去,眨眼就把前厅和中厅坐满了。
身着灰布短褂,头戴折叠圆桶青布帽、肩上搭着白羊肚毛巾的店小二弯着腰跑过来,弯腰点头、满脸堆成花状,对众明兵、锦衣卫道:“众位军爷,要点什么?”
众明兵、锦衣卫摆摆手道:“不拘什么,好酒好菜只管上!”
店小二眉毛耷拉下来,嘴巴咧成苦瓜状,摊开双手道:“军爷,小店本小利微,备不起这么多酒菜!”
“啪”有名明兵拍了下桌子,站起身道:“给我砸!”
“哗”地声,立时有十余明兵、锦衣卫站起身,捋起袖子,伸长脖子,鼓起嘴,眼睛瞪得溜圆,看着店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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