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锦此时听到白日的话,心里是略微有些小雀跃的,没想到这辈子白日看都没看她,上辈子可是答应了让李霜惜坐他旁边的。
所以,是真的非常开心了!
“有这么开心?”白日蓦地冒出一句这样的话来。
“………”
“好了,别藏了,嘴角的弧度都压不下去。”
“???”杉锦脸又红了,把头迅速扭回去,不再看白日一眼。
忽然,杉锦感觉耳边一阵痒痒的,原来是白日往她身上凑了过来,杉锦都可以感觉到白日呼吸的热气。
他轻轻的说:“脖子都红了。”
“????”杉锦手上动作比脑袋的想法快多了,立马就用手捂住了脖子。
此地无银三百两。
白日笑了一声,虽然声音很轻,很短促,但是杉锦听得非常非常清楚。
她咽了咽口水,把白日的脑袋推到一旁去:“白日,你怎么变这样了?”
“我一直都是这样。”白日听到杉锦这句话,一句一顿的回答道,“你不知道吗?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啊,我觉得你应该,知道的。”
白日说完,脸上的笑意就敛了回去,又变回了刚开始冷冷淡淡的模样。
杉锦愣了愣,有些懊恼自己的口不择言。
是的,她应该知道的,敏感偏执斯文败类甚至想法有些变态,这是白日,非凡卓越出色,这也是白日。
美好的是白日,不美好的也是白日。
和她作对的是白日,想囚禁锁住她的是白日,最后为了保护她失去生命的也是白日。
不管是怎么样的白日,都是爱她的,只是方式有些偏激。
“白日。”杉锦想了想,她觉得现在说什么都不对,只有用行动来证明了,她想还是需要慢慢的,慢慢的,让白日彻底打开心扉。
白日等了半天就等到杉锦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居然没像以前一样和他抬杠了。
每次杉锦说他像是个杠精,实则不然,他只是喜欢杉锦气鼓鼓和他说话的样子。
杉锦嘴笨,总是被他反驳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越说,她就越想哭,憋着眼泪,委屈巴巴,天知道他就是故意的,想故意弄哭杉锦。
他好喜欢,看她哭。
就是因为他才会哭。
“白日,晚点咱一起回家吧。”杉锦出声打断了他的神游。
“你确定?”白日顿了顿,“那走回去吧,离得也不远。”。
杉锦点头,她知道白日不想坐她家的车,他是个高傲的人,很多事不愿意和她讲,比如他的病情——双向情感障碍,他在白家的不公平待遇,被其他家族的人嘲笑等。
以前她都不知道,还是白日离世之后,李霜惜像发疯了一样冲到她公司,把白日的病历资料全部扔给她,告诉她白日有多苦。
原来,白日真的一直很不好。
白日的病在中考之后越来越严重。
她和白日关系僵化的时间段基本上也是在中考前后,读了高中之后,就现在,他们的关系是渐行渐远……
双相障碍的临床表现按照发作特点可以分为抑郁发作、躁狂发作或混合发作。
他的情绪起起伏伏,上辈子,白日把所有悲伤都咽了下去,摆她面前的永远只有笑逐颜开下掩饰的狂躁。
让她以为在其他人面前表现的衣冠楚楚的白日,对她意见很大,看不惯她。
这种极端的特殊对待,那时候的杉锦是不懂的,也是无法接受的。
杉锦记得中考完去学校拿资料的时候,她在学校篮球场看到了白日,余晖照在白日的后背上,身影孤单寂寞,他就的坐在那里,一丝不动……
这样的事,这辈子杉锦不会让它再发生了。
想着想着,杉锦突然回神,拍了拍脑门:“傻了,我先给王叔打个电话让他以后别来接我了。”
白日握笔的手紧了紧,抿了抿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