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果书店第三卷退缩还是奋进第三百二十七章改变的和没变的对于这个说法,杨大伟本能的反感,想要反驳,可却又无奈地发现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来反驳。
他很清楚,他始终是个旁观者的角色。
在获取金钱赔偿和将伤害自己的人绳之以法这两个选择前,受害者选择了前者,这固然不一定出自自愿,甚至直白一点,是受害者面对残酷现实无可奈何地妥协,但毕竟是受害者自己做出的选择。
他一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又有什么权力借着司法公正的名义去鄙视受害者,甚至要求受害者坚持司法公正呢?
可即便能明白这个浅显易懂的事实,可他的内心却还是无法说服自己如那个刘师兄一般,堂而皇之的接受。
他只能双手掩面,上下揉动几下,不服输却也有气无力地说道:“不对的就是不对的。”
丁然也无可奈何地反问道:“可事实是,你能找到一个比这更好的处理方式吗?”
杨大伟当然不能,所以他只能继续默不作声。
丁然见此也懒得再对这个问题多说什么。
这种理念之争,从法律被制定出来的那一刻就存在了,可近万年时间过去,持有两方观点的人唇枪舌战过,甚至真刀真枪的拼过,但依旧谁也说服不了谁。
世界总是这样,有太多东西对立。而面对这些对立,人类唯一能做的,似乎只是在几个都很残酷的答案里,挑选出表面最温情的那个。
“其实导师的想法也和你一样,在邮件里多次表现出痛心疾首的责备。但和你一样,导师也找不到一个更加正确也更加温和的方式来解决这种矛盾,所以他只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许……”丁然忽然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人类之所以长有两只眼睛,就是为了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不过,如果说,刘师兄的做法还是情有可原的。那范坚强这种为了帮助委托人脱罪,假借正义的名义,骗取受害者的信任,从而获取证据并将之销毁的行为,那就是彻头彻尾的犯罪,没有丝毫可讨论的余地。”
摸到了妻子送给自己的名贵打火机,丁然将之点着,用手指逗弄着幽蓝色的火焰:“我不知道导师和范坚强之间关系如何,但看的出来,导师对其还是有所厚望的。在得知这件事之后,他并没有一味地指责范坚强,而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一连几封邮件,规劝范坚强纠正自己的错误,劝他去自首。”
杨大伟对此并不惊讶,事实上,丁然刚才没说的时候,他就已然猜到了会有这种事发生。
那个老人一定会这么做,只要认识他的人都会有这种认识。
想起那个逝去老人的音容笑貌,杨大伟眼眶微红:“导师他……他还是太过于理想化,他总是喜欢高估人性中真善美的方面。但说句实话……”
接着,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毫不掩饰地讥笑:“我和范坚强见过一次面,通过一次电话,但通过这两次接触来看,他显然并非是愿意回头是岸的人。”
“是的。”丁然熄灭打火机,“就像你说的,导师的几份声泪俱下的邮件犹如石沉大海。之后不久,范坚强回国,主动联系了导师。我后来打听过,那段时间导师经常于某个人在电话中争吵。而根据导师的通话记录,这个人就是范坚强。再加上导师心梗发病前的那通电话,可以说,导师就是被范坚强气得发病……”
“你为什么没有与我们说过这件事……”
丁然点着打火机,将手指放在火焰山炙烤片刻,被灼痛后将手缩了回来:“这并非我的意思,这是导师的意思。”
“什么意思?”
“导师他,对范坚强仍然抱有希望,他希望范坚强能勇敢自首。不过他还是在暗中调查当初的那场矿难。但没办法,当初范坚强那招反间计玩得很漂亮,所有的一手证据全部被他销毁了。他搜集的证据不够定范坚强的罪。后来我也试图努力过,但走到了断头路。”
杨大伟嘴唇微动,最后又什么都没有说。
丁然也沉默着玩了好一会儿的打火机,之后才好奇地看着杨大伟:“你这几个月到底是去养病还是干嘛去了,我知道这些,可是我花了不少心思,做了不少调查才搜集到的,而你又是从何处知道的这些消息?”
杨大伟苦笑一声:“说出来你可能不太信,我刚刚跟你说的这个朋友,她的父亲就是那场事故的遇难者之一,而她也是因为这场事故才得以认识范坚强。范坚强正是假借为她父亲伸张正义为由,才博得了她的信任与好感。之后,这个范坚强更是利用自己苦肉计塑造起来的光辉形象,让自己做了两年多的监护人,也是这样,他才能够最终得手。”
杨大伟虽然说得简单,但丁然是何人物?一个在梧桐市能排得上号的名律师,见识过的世面何其之多,所以仅凭这三言两语,便已猜到了故事的大致脉络。
可即便是见识过那么多的阴暗面,范坚强的罪行还是让他无法淡定。
他又是在桌面上重重一锤,寒声骂道:“这个人渣!”
杨大伟则盯着头顶的吊灯默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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