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苏从楼上下来时,明镜棠已经走了。
此时已近黄昏,茶室里光线昏暗,叶迦澜独自坐在那里,半个身影隐在暗处,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也不知他这样坐了多久,面前的茶早已凉透,秋的冷意一丝丝的透出来,说不出的寂廖落寞。
婧苏心中一疼,这样的公子,是她最不愿见到的。
可是她知道,这才是公子真正的样子。
她轻轻的走过去,什么也没说,静静的坐在他身边,陪在他左右,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仿佛是沉睡中被惊醒,叶迦澜抬起头,有片刻的迷茫,随即很快恢复成他平日的模样,脸色淡然,嘴角含笑,仿如刚才的孤寂落寞只是一种错觉。
“醒了?”
婧苏点点头,“卫姑娘走了。”
“我知道。”
“卫姑娘昨日......”婧苏犹豫了一会,还是说道:“她昨日一直在等你。”
叶迦澜没说话。
“卫姑娘这一去也不知会做什么傻事,公子真的不管她了?”
“怎么,你担心她?”
“我,我只是觉得她挺可怜的,跟我们当日......”
“可怜?”叶迦澜厉声打断她的话,冷笑道:“可怜?这世上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你可怜得过来吗?婧苏,我倒没想到你是这么善心的一个人,不过才初初认识,你就爱心泛滥了?你可知你可怜她,人家稀不稀罕你的可怜。”
婧苏有些委屈的撇撇嘴,心中挺不服气的,若说爱心泛滥,最初可不是你将她带回来的?
嘴硬心软的家伙。
叶迦澜也觉自己语气严厉了些,软了声音,“苏苏,做人最怕的是心软,心一软,受伤的就会是自己,我是不想有一天你会因你的心软而伤心。”
他沙哑的声音说出这些话,就象是粗糙的手指擦过婧苏的心脏,婧苏的心都揪了起来,含泪点头,“我知道的,我知道公子是为我好。”
天再暗了些,风微尘软落红飘,有风带着菊花细碎的花瓣从窗外飞进来,落在窗前的画案上,印下点点来过的痕迹。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婧苏想起公子出去这一趟,也不知情况如何,问道:“公子这一趟可查实了?”
叶迦澜点点头,“虽不能十分确认,但有七八分可以肯定,你那位赵叔应该真的是你父亲的知己好友,他们相遇于微时,后来你父亲发达了,两人就断了往来,所以别人并不知道他们的关系,若是他真有什么交托的话,倒确实可能交托给你赵叔。”
“那公子的意思我父亲真有东西留下来?”
婧苏眨眨眼,有些惊喜,又有些惆怅。
“你父亲这人虽然有些利欲醺心,可做事细致稳妥,他留有后手,也算是给自己留条后路,只不过他低估了姓霍那老贼的狡猾狠毒,最终才落得那样的下场。”
婧苏低下头,子不说父母之过,虽然她也觉得父亲做得不对,与虎谋皮,焉有善终。
“苏苏,你赵叔说你父亲将东西藏在可靠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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