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和谐生活背后的黑暗

定从未听过。

    “也不知道这里怎么暴露的，不过看样子他们还不知道你的存在，就这样直接走进你的「烘焙师」的射程范围之内，还触发了「烘焙师」的攻击条件，大概只是来追查我的，而不是找组织的麻烦的。”

    这个声音是在作案现场留下挑衅内容并自称“拘魂人”的张野，但是他的话让苏北定很是诧异，听他的话，似乎他们有一个组织？但眼下更重要的是，他说自己已经触发了另一个人的替身「烘焙师」的攻击，可是……他从哪里来？还是说，这个能力只是单纯的让门变得牢不可破？

    “里面的同志，你听说过水煮青蛙实验吗？”另一个人开始和苏北定对话。

    “温水煮青蛙？”苏北定一边防备着不知道何时会出现的攻击，一边打着套话的想法开始和门口的人对话。

    “对，就是温水煮青蛙。本来我是不想透露我的能力的，但是为了搞清楚你的目的，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交易？什么交易？”苏北定心中一动，这个人似乎很享受这种戏弄猎物的感觉。

    “你告诉我你来这里的目的，我呢，我就发发慈悲告诉你我的替身能力是什么吧。”

    苏北定差点忍不住直接叫好，反正自己知道了你的替身能力之后就可以时间回溯，而你则永远也不能真正的知道我的目的。

    “如果我说出来的话，你能放我一马吗？我只是一个接到任务的外围人员，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呀！”苏北定装作自己并不是官方人员，而是以平民身份加入到「锚」的替身使者，试图以这样的表现诈取更多的信息。

    “外围人员？”门外的人带着疑问重复了一遍，然后似乎在和张野窃窃私语些什么。

    “真遗憾，那你就没有利用价值了，”他说，“可惜了这次设计的陷阱，都没能钓出一条大鱼。”

    苏北定有着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

    “拜拜。”门外那人只是这样说了一句，接着便是两个人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脚步声消失后，依然什么都没发生，苏北定再次尝试攻击这扇门，它依旧毫不动摇。就算是旁边的墙壁也仿佛和这扇门同化了一样，即便被攻击了也纹丝不动，连墙灰都变成了牢不可破的牢笼的一部分。

    攻击会从哪里过来？

    苏北定的汗液已经浸透了衣襟，衣服紧紧地贴着肌肤，他紧张地注意着周围每一个方向。

    前面？还是上面？或者是后面？还是从下面发起攻击？

    一秒过去、两秒过去……

    温水煮青蛙、他似乎想和我说些什么。苏北定思考着，但是在知道我不是「锚」的正式成员后，他就放弃和我说话了。考虑到如果他是后天觉醒的替身使者，精神异常的概率似乎不小，那他有可能是一个享受折磨目标的过程的变态。

    替身是精神的映射，而精神是人类运动的内因。

    那他的替身一定是会让目标感到痛苦、让他能够享受到折磨过程的能力！

    三秒过去、四秒过去……

    苏北定仔细打量着周围，用手电筒四处照着。既然那个替身使者走了，这扇门依然不能打开，那他的替身最有可能的就是全自动运作型的替身……

    既然是自动型的替身，那就一定会有它的规则！

    有规则就会有规律，有规律就能被发现迹象——

    这个房间里一定有东西能告诉我，那个人的替身是什么！

    越是平静就越是令人胆寒，如果是拳拳到肉的交锋苏北定自信凭借他的「角斗士」不会输给任何人，但是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发动、不知道什么方式袭来的攻击，就算是他也不敢自满地说一定能防住。

    七秒过去、八秒过去……

    苏北定再次扫视完房间，但仍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东西。

    散乱扔在铁架上的几件衣服、已经发黄边角泛黑的报纸、零零散散摆放在地上刷头已经起了毛边的牙刷、装牙刷的似乎被烟头烫过的一次性漱口杯、铺在地上做铺垫被烧了一个大洞还发黑的原本大概是白色的黄色毯子……

    还有什么、还有什么？

    是铁架上泛起的斑斑锈迹？还是墙壁上不知道谁画的抽象涂鸦？亦或者天花板上哪处裂痕？

    原本用来存放主机的机房此刻变成了苏北定的牢笼，他仿佛成了被隔绝人世的囚犯，唯一的光源就是他手中的手电筒、唯一的声音就是他鞋子与地面发出的摩擦、唯一的生物就是苏北定他自己——除了地上几只不知死去多久已经干瘪焦脆仿佛枯叶一般的蟑螂。

    而如今，苏北定他自己估计也会和这些蟑螂一般，不被人所知的死去在这里了吧？

    要发动了吗？「角斗士」的时光倒流……任务也没有完成、新的替身使者却出现了，而且关于他的替身我还一丝一毫都没有弄清楚，甚至连什么时候触发了他的替身攻击条件都不清楚……

    如果我现在时光回溯，站在厂房门口的我、暂时不能使用替身的我，到底会面对怎样的情况？

    “拘魂人”张野和这个「烘焙师」替身的替身使者，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盯上我的？

    他们怎么知道会有人来的？

    该做出怎样的选择？

    苏北定咬紧了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