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灯给公子烬穿上衣服,见他的脸越来越白,急忙让沈立安下山去找大夫。
清晨,鸡刚刚打完鸣回窝下岗,日头还没升起来,沈立安一阵风的往山下跑。
大夫是个年迈的老人,被沈立安从被窝里拎出来时衣服还没穿好,上了山差点没了半条命。
他提了提裤子颤颤巍巍的给公子烬把脉,越把脉脸越沉,嘴唇紧抿,胡子一翘一翘的,时不时的用余光偷瞄了一眼小灯。
那眼神,小灯觉得有待考究。
她这心七上八下的,被老头瞅的一阵心虚,只是这个老头怎么不说话,真是急死人了。
须臾,他收了手,捋了捋胡子,字正腔圆道:“年轻人就是不爱惜,这位郎君没什么事,就是身体有些虚弱,姑娘,老夫是过来人奉劝你一句,那是活物,不是死物,万一嘎嘣断了,你是不是还得换,这一换还用的不顺手……”
小灯越说脸越黑,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才控制自己没一个尥蹶子把他给踢飞出去。
老头的话还没说完沈立安噗嗤一声笑出来,小灯猛的一个眼神递过去,他急忙憋了回去,将眼神落在别处,身子憋的一抖一抖的。
不愧是扯柱子。
就是猛。
小灯觉得这脸都没地方放了,尴尬的她想去死,真是……丢人!
大夫留下一个补肾的药方,提着药匣子便走了,临走前还特意叮嘱:“切记要适可而止,姑娘,老夫行医多年,还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猛地。”
小灯:“……”
忍笑忍的直掐大腿的沈立安面无表情的将老头拎了出去,出了瀑布,他笑的前仰后合,他抹着眼泪道:“老头,你的形容太贴切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头捋了捋胡子道:“老夫自认医术尚可,方才不经意摸到你的脉象,你属于浓缩型,只怕一天一夜就昏迷不醒了。”
沈立安:“……”
二人走后,小灯把脑袋塞进公子烬的被窝里,觉得没法见人了,阿烬竟然……晕了。
啊啊啊,真是没法活了,丢死人了。
小灯好半天才把脑袋从被窝里薅出来,抓了一把脸上凌乱的头发,自我安慰,没事,没事,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她自我心里安慰一会儿,坐在床边等着公子烬醒过来。
可过了一天了,他还没有醒,眼睛紧闭,连嘴唇都白了,她低头爱怜的亲了亲,轻轻唤着他。
公子烬仍旧昏睡着。
小灯终于琢磨出不对了。
莫不是阿烬底子不行?
她急忙施展法术召唤王老五。
在天上打麻将的王老五刚刚自摸,还没将钱搂进怀里,就忽然就被召了出来,她愤愤将麻将一扔:“我是你的地狱恶犬么,你说召唤就召唤。”
小灯吭哧一声哭出来,她一把抱着王老五道:“师父,我把阿烬给累死了!”
王老五面无表情的按住她的脑门用力推开她,转眸看着床上的公子烬,眼睛一亮:“徒弟,你们也算棋逢对手,告诉为师,战况如何?”
啊,这?
小灯扭捏的都快咬手指头了,脸红的滴血,王老五一脸诧异道:“你脸皮啥时候变薄了,平时恨不得拿针都扎不透,这会儿你扭捏啥?”
小灯低着头,脚尖一个劲在地上磨着,扭捏的身子来回晃,王老五受不了的朝她举起巴掌,小灯才立刻扒拉一下手指头算了算,咬唇伸出两根手指头,道:“额,那个,差不多这些。”
“卧槽!二百!这时间让你精打细算,你是一须臾,一弹指都不肯停歇啊。”
王老五听的脸红心跳,她也扒拉手指头算了算,然后揪着她的脖领子道:“来来来,你告诉我一天十二个时辰,我算数好,八天一百九十二,还多出一次,那怎么的,那是赠送的呗。”
小灯都觉得没脸见人了:“那呆着干嘛呀,闲着也是闲着。”
王老五起身就去抓公子烬,小灯一把抱住他道:“你干嘛?”
王老五眼睛晶亮晶亮的,道:“当然是借我两天,尊老爱幼,你让我也开心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