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暗裔

说，是她嘴里的那个名字，令他停下了脚步。

    “瑟塔卡？——？”亚托克斯的嘴里发出了一个极为悠长的音节。

    这个名字，有着很多个身份：比如恕瑞玛的开国女帝，飞升者的先祖，恕瑞玛十字刃的第一任主人……

    她还有另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就是，天神亚托克斯的爱人。

    “恕瑞玛已经变成了荒土，女人——你如果拿她的名字来欺骗我，你会见识到天神的愤怒！”

    即使沦为暗裔，亚托克斯的胸腔当中，依然满溢着天神的骄傲。他的剑锋砸在了乐芙兰身前不远的土地上，引起了一阵恐怖的地陷。而乐芙兰，则悄然地漂在半空当中，神色轻松，视若无睹。

    “她还活着——而且活得不错。”

    乐芙兰说：

    “太多人可以伴随时间长河一直存续了，亚托克斯——你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她笑吟吟的凭空抓取出一柄法杖，法杖的顶端，是一朵盛开的白色玫瑰：

    “而我也是。”

    看到了玫瑰之后，亚托克斯的眼中神芒内敛，那柄传闻中的‘暗裔魔剑’也乖巧的飞回了他的掌心。

    “需要多久？”他直接了当的问道。

    “不久，几十年——或者一百多年？”

    “要有足够的血食。”

    “可以。”

    “要让我见到瑟塔卡。”

    “没问题。”

    “我没问题了。”

    在忍受过‘魔剑’成千上百年的监禁之后，亚托克斯对于一百几十年的囚禁，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他怕的不是囚禁之苦楚，他怕的，是没有活着的希望和目标。

    ……

    斯维因已经忘了，自己是怎样将这个高贵且恐怖的魂灵，容纳到身体当中了。

    他只记得，他执拗地接近了那块恕瑞玛水晶，然后在所有人惊恐的呼喊声中，将手掌摁了上去。

    一股血腥的气息瞬间包围了自己。

    他的眼前闪过了天神亚托克斯的一生，还有亚托克斯与乐芙兰见面的片段。而后，浑厚庄严的声音在斯维因的脑海里响起：

    “乐芙兰承诺过——她会为我找到合适的载体。”

    “你的灵魂非常坚韧，凡人。”

    “我认为，你值得一试！”

    斯维因反抗道：“你既然和那个婊子做了交易——那我拒绝！”

    他对于乐芙兰的情感，除了愤怒，憎恨这些负面情绪之外，其实隐隐约约，还有一些畏惧。他害怕这个天神战士也是她留下的后手——在德玛西亚攻城战之后，对于这个女人布置事情的周密程度，斯维因有了一个非常清晰的认知。

    凡是乐芙兰准备的东西，都需要提防！你根本不知道，她是在多少年前，为你挖下的这一个坑！

    “你的拒绝不值一提。”

    亚托克斯大笑道：

    “在伟大的暗裔面前，除了跪下，你没有其他的路走，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