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扎阿范府的最后一天（2）

天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变得阴云密布。

    乌鸦在鬼手一般的枝头伫立，冷冷地看着二人从树下路过。

    ……

    恕瑞玛边城，诺克萨斯飞地，乌泽里斯城。

    少女卡西奥佩娅在帮助母亲处理政务的过程当中，飞速地成长着。她开始熟练的运用各种手腕，挂上虚伪的笑容，谈吐之中充斥着官方的外交辞令，下达刺杀或者驱逐的命令时，连眉头也不会皱一下——她开始疯狂崇拜自己的母亲，并且以贴近她为荣。

    阴影里的玫瑰盛放得愈发灿烂，直到黑色玫瑰策划了西奥多.崔法利的死亡。

    这道暗杀的密令，是经由卡西奥佩娅的手，签发出去的。

    “先有牺牲，才有成就。”

    索莱安娜轻抚着卡西奥佩娅的头发，将女儿已经染了印泥的大拇指，摁在了签有暗杀指示的牛皮纸上。

    卡西奥佩娅犹疑的眼睛里，闪过了一缕坚定的光芒。

    我们没有做错事，我们在封印‘冥魂’。

    我们要收罗各类的恕瑞玛圣物，作为巩固封印的器具。

    我们是阴影里盛开的黑色玫瑰，默默守护着这个帝国的安危。

    这种潜藏在暗处，护卫国家的崇高感，一次又一次坚定了卡西奥佩娅的信念——但是她并不知道，索莱安娜收到了一封特殊的信件，却没有拿给她看。

    那封信上写着：

    玫瑰凋落，杰里科身死。

    封印松动，斯维因危险。

    所有本部人员暂时潜伏，等待玫瑰盛开的时刻。

    恕瑞玛圣物的收集不要停歇。

    引导杜克卡奥西征恕瑞玛，进一步向恕瑞玛废墟推进。

    以上。

    文字的末尾，是一朵娇艳的玫瑰。

    一头火红长发的少女坐在宽敞的办公桌前，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然后撒娇道：

    “啊，母亲大人——希维尔那边的款项已经拨过去了，大概十几天之后，她就会带回我们要的东西——我们去看一场歌剧吧，很久没看了。”

    即使在日常中，逐渐变得精明干练，手腕灵活，但是说到底，卡西奥佩娅依然是一名少女。

    少女的本性，就是天真且充满了好奇心。

    索莱安娜点了点女儿的鼻子道：“就不该让你看到伊莉丝大人的签名——你已经把《最后的札阿范》看过十多遍了，奥佩娅。”

    这事说来也巧—在某次信件往来中，卡西奥佩娅看到了伊莉丝.基西拉的签名。从小听着这部歌剧长大的少女像是发现了宝藏一般，缠着自己的母亲多次询问：

    签名的伊莉丝就是那场歌剧中的女主角吗？伊莉丝真的爱伯尔霍特吗？他们的婚姻是出于爱情，还是利益的交换？她杀掉伯尔霍特之后绝望的哭泣，究竟是编剧的杜撰，还是真实的情感——为什么伊莉丝大人可以活这么久？？？？要知道《最后的札阿范》已经被反复出演过二十多个版本了！

    她滔滔不绝的询问像海潮一样淹没了索莱安娜。貌美的夫人只能顺着她的话应和说：

    迟早有一天，她也可以见到伊莉丝大人——到时候，她可以亲自去问这些问题。

    “求求你了妈妈，再看一遍吧？”

    “好吧…走吧。”

    母女二人挎上了肩包，施施然的走出了乌泽里斯城，杜克卡奥家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