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样，甚至变本加厉对新新大吼大骂。新新打了个哆嗦，把头埋的很低，小心翼翼地就着泪水吞咽着碗里的面条。

    “没事，吃吧，不要怕，掉了妈妈帮你收拾。”苏菲安慰着女儿。

    “你说的什么话，有你这样教育孩子的吗？”单铭皓大吼到。接着一脚踹倒坐在小板凳的新新，新新一个踉跄倒在地上，他又顺手抡起放在门前的笤帚抽打着妻子。

    笤帚把打折后，又用拳打脚踢。新新泪眼婆娑哭求着：“请不要打我妈妈，求求你不要再打我妈妈了。”小女孩哭着，并试图要推开他。

    单铭皓愤怒地给了小女孩一个巴掌。苏菲忍着剧痛，用尽全身力气拦住他，哭着哀求：“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错了，求你不要打孩子好吗，求求你.......”

    单铭皓不顾苏菲的恳求，仍然伸出一脚踹在小女孩身上，并说道：“打完，你会离开我的，是吗？那么不如把你们打死。”

    此时，单铭皓的第一次婚姻在苏菲脑子里一闪而过。那是在一次郊游的道路上，提及单铭皓的第一次婚姻，单铭皓躲躲闪闪，避重就轻地说：“是她过于骄纵跋扈，我打完她后，我们去了县城的医院，后来又去市里的医院，左边眼睛上打出一个黑眼圈，检查无大碍，我们当即就和好了。不曾想，她回到娘家后，这件事就没完没了了。我给他说了半年的好话，去他家里跑了三十多趟，也没能挽回她。”在上一段婚姻的阴影下，单铭皓认为只要动手这婚姻就完了。所以他不惜狠手对待苏菲母女

    “不会的，不会的，我们还要过，不会分开的。我的肚子里还怀着我们的孩子啊。”苏菲哭着说。

    丈夫依然不依不饶，新新哭着从餐厅跑向客厅，男人推开苏菲在小女孩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女儿在哭泣，苏菲的心都要碎了。她冷静下来，强忍着身上和心里的痛，为了孩子和自己的安全，不敢再惹怒对方。因为她知道，有人在家暴中跳楼；有人在家暴中残疾；有人在家暴中丧命。

    为了孩子，苏菲抱着丈夫的腰在哭。

    愤怒的单铭皓终于平复下来。他蹲在地上，将头埋在双臂间。泪水从眼眶里大颗大颗渗出来，他骂人的声音能震破房子，哭的声音却很低，憋在嗓子里的，偶尔咳出一两声。

    带孩子逃离这个生死场是苏菲唯一的想法。看着厨房被摔的一片狼藉，她先走出去柔声细语地拉着丈夫的胳膊，说：“我们去外面吃吧”。

    单铭皓为刚才的行为追悔莫及，嘴里轻轻浅浅地哼了句：“我不去了。”

    走出家门的那一刻，苏菲故作镇定的眼泪再也把控不住地涌出来。

    “对不起，都是妈妈不好，我们不跟他在一起了，以后都不会了，不要怕，不要怕，好吗？”

    新新的眼角还挂着泪水，坚强的她对妈妈点了点头。看着孩子脸上的手印和自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苏菲的心在滴血。那一晚，住在宾馆里，经过反复思量，第二日，苏菲独自来到医院做了流产手术，躺在手术台上。脑子里回想起单铭皓昨天说的话：“你这孩子还不知道谁的！”

    苏菲强忍着疼痛拖着身体走下了手术台。想到这儿，便告诉女儿：“别人不要的东西，自己千万不要去捡。”

    走出医院不久后，她们看见福音在一片废墟上和另一只狗在相互追逐，嬉闹。这是一天辰光中最美好的事了。

    新新手舞足蹈地喊道：“妈妈，快看，福音！福音！”说着大喊道。几声之后便沉默起来。因为她知道，只要那个男人在家，她和妈妈都没有好日子过，更别说一只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