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往往是残酷的。
有时候,往往一个不经意的转弯,便决定了后续的一切。
而当时处在弯道口的我们,还不知道,那将是人生的剧变。
后来,每当马歇尔回忆起那个日暖天蓝的午后,那场本以为万无一失却异变叠生的残杀,都会感慨造化弄人。
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
风衣!风衣!
奈若何!
也许,那天他不该穿那件烟灰色的风衣。
它的下摆比其他衣服都长一些,迎风而立的时候,更酷帅飘逸一些,他就是看中了这点,出门时才选择了它。
可是,真可谓成也萧何败萧何,正是因为它的美,断送了他的腿。
如果是其他风衣,衣摆短一些,应该就不会挂在飞机上了吧?
直升机在撞上楼体的最后一刻,成功转向,擦着墙边掠了过去。
就是这一个转弯……
挂在起落架上的他,在这个火星四溅的剐蹭中,被擦掉了。
掉下飞机,随着楼体掉落的墙皮,扑通摔在楼下的废墟里。
万幸,直升机飞得不高,以及废墟里有歪斜撑开的大遮阳伞,几团脏乎乎的被褥,不知是风灾里从哪儿刮来的。
他摔在上面,没有丧命。
但不幸,摔坏了腿。
一条腿瞬间摔没了知觉,另一条断了,钻心的痛。
断掉的骨头茬从肉里扎出来,血淋淋,怪吓人的。
“啊——”
马歇尔惨嚎。
这样的惨叫,在灾后的城市废墟里,其实并不是很突出。
惨叫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很多时候,那些压在砖石下的半幸存者,叫着叫着,就没了呼吸,尘埃一样消失在世间。
马歇尔和普通人不同,他有手下,有通讯器。
当他惨叫着昏过去,又醒来,伤口疼得麻木时,终于有点力气,伸手在衣服内袋里掏出了通讯器。
“姓何的!你专门和我作对!你的直升机我不会认错,那种恶心的没审美的青绿色!还敢说是野生异能者,野生的为什么从你飞机上出来!你害死了我的变异兽,还差点害我丧命,我要把一切告诉头领,头领最讨厌同门相残,你!等着接受惩罚吧!”
咆哮一通,他挂断通讯,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
这才打给其他手下,叫他们来救援。
“……我在哪里?我在红旗路这边!不远处是个十字路口,快点过来!”
“哪个路口?红旗路这边的!不知道是哪一个?你们一个路口一个路口找过来不行吗!”
“快一点!蠢货!带上担架,我受伤了!”
——我的手下一定是全世界最笨的。
马歇尔铁青着脸,收起通讯器。
城郊。
某隐秘地下建筑。
黑色西装、身姿窈窕的女人,黑发整齐盘在脑后,过分冷静的脸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手捧文件,干练如末世前的写字楼女精英。
刚刚挂断的通讯器放在桌上,她笔直站立,不带任何情绪地如实汇报。
“行动小队的马歇尔来电,说野生异能者摧毁了他手里的变异兽,并重创了他,他会就此情况向您禀报并请求您处罚我。”
覆盖整面墙的监控屏幕闪烁明亮,一小格一小格的画面中,呈现着所有实验室和训练室的实时监控图像。
宽大的扶手椅上,坐着一个身影,背对着女人。
屏幕亮光让他的背影只是一道黑色剪影。
但女人目露敬畏,崇敬地望着。
“他损失了变异兽,为何惩罚你?”
身影盯着屏幕,随口问道。
女人如实回答:“因为他说野生异能者开着的飞机出自我这边,误会是我派去的。追击计划里,的确有一个小组今天出了问题,配发给该小组的直升机丢失,这是我的失职,我会尽全力弥补这件事的损失。如果您要惩罚,我甘心接受。”
身影笑了:“小事,不重要。”
“说起来,小何,马歇尔行动小队的使命已经告一段落,该换个任务给他了。”
“是。”
“这个人,人菜心野,不好用啊。”
“的确。”
“不过目前人手紧缺,先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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