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凤阳镜主意的人不在少数,她最想知道的是,究竟有没有另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
可半个月过去,是真的无比清净,啥事都没有发生过,她心中装着再多的谜团也只能搁着。
转眼又过去两个月。
这日,宫里传来消息,燕容熙自愿放弃储君之位。
为的就是证明他与刺杀柳轻絮一事毫无关系。
这结果,柳轻絮一点都不意外。
燕容熙可以骗过所有人,抵死不认自己犯下的错,但骗不过他那精明的皇帝老子,他想要重获自由,不做出点牺牲,他那皇帝老子都不会同意。
他不是史上第一个被废的太子,但废太子一事震动着朝廷,影响深大。最近一段时日,前来瑧王府的官员出奇的多,一批又一批,燕巳渊从早忙到晚,有时候夜深了才回碧落阁。
虽然他没多少时间陪她,但这一个多月里却多了另外两个人陪她。
这两个人不是‘外人’,而是她那两个爹!
楚坤砺住在瑧王府里,来碧落阁坐坐也说得过去。但柳景武每日一早也会来瑧王府,直到日头落下才会回他的将军府。
据说他亲自向燕辰豪请旨,要监督她‘禁足’!
燕辰豪竟然准了!
柳轻絮当时听到消息时,那叫一个无语。
于是每日,她在院子里活动,那两个爹就在院子里要么摆棋盘下棋,要么比武练剑、要么吃吃喝喝……
什么监督他禁足,这两个人完全是把他们夫妻的地盘当成娱乐场所了!
这日,柳轻絮让人搬了软塌在院子里晒太阳。
不远处的树荫下,两个爹早就对弈上了,她在暖阳下睡了一觉,两个人都没抬一下头。
直到景胜来报——
“王妃,门外有一人,抓着柳侧妃,说柳侧妃偷了他家东西。”
他在柳轻絮跟前禀报,但嗓门却是有意扩大,生怕树下的某个人听不见似的。
柳轻絮一下子瞌睡都没有了,抬头就朝柳景武的方向看去。
只见原本正专心致志同楚坤砺下棋的他直起背,铁着脸,双眼染着怒火。也不知道是因为听到小女儿的名字而生气还是因为听到小女儿被人抓着的事而生气。
景胜也没问柳轻絮该如何做,实则是在等他开口。
毕竟柳元茵是他女儿,她犯了事,与他们瑧王府有何关系?
但柳景武只是激动了一瞬间,紧接着又低下头,将手中的黑子落在棋盘上,还有些不耐的催促楚坤砺,“该你了。”
柳轻絮,“……”
景胜,“……”
两人交换眼神,都忍不住皱眉。
这是什么意思?
场面顿时有些尴尬。
柳轻絮忍不住起身,朝棋盘走过去,直接没好气的问道,“你啥意思?”
柳景武头也没抬,但语气相当冷硬,“他们是来找你的。”
柳轻絮瞬间拉长了脸,“这跟我有何关系?那是你的女儿!”
“我已将她赶出了柳家,她与我柳家再无瓜葛!”
“呵!”柳轻絮都被气笑了。
是啊,跟他没关系了,所以就该赖上她?
行!
当爹的都不管了,又关她屁事!
她随即冲景胜吩咐道,“告诉外面的人,柳元茵与我们瑧王府没任何关系,她的事瑧王府管不着。”
景胜还看着柳景武。
可柳景武应是当做什么都没听见,连个眼皮都没抬一下,他等了片刻,然后才往大门去了。
对于柳元茵的事,柳轻絮之前有派人打听。
据说她被赶出柳家时,还不算落魄,因为她身上带着好几样值钱的首饰。她把那些首饰变卖了,然后住在一个小客栈里。
听说柳元茵偷盗被抓,她也不觉稀奇。像她那样的坐吃山空,身上再多银子也会用光。
她稀奇的是,柳元茵出事,居然先找上他们瑧王府,而不是先回柳家救助。
咋的,当他们瑧王府是善堂?
楚坤砺突然抬起头,笑呵呵的看着柳景武,“我看你还是把女儿认回去吧,终归是自己的亲骨肉,难道你真忍心看她饿死街头?”
柳轻絮眼角抽搐,怎么看都觉得这位父皇没安好心。
柳景武总算抬起了头,但却是一脸痛恨,“那种心狠毒辣的畜生,我当从来没生过!”
“你这又是何必呢?”楚坤砺愈发诚恳的劝说起来,“她犯错,你也犯有教养之过,经过此事后,我相信只要你好好教导她,说不定她能改邪归正。”
“我……”柳景武眼中有了一丝纠结。
瞧着楚坤砺那一副圣父模样,柳轻絮忍不住出声,“父皇,这是柳家的家事,你还是别操心为好!”
干什么呢!
柳元茵现在的结果是她咎由自取,别说偷盗被人抓住,就算死在外面,她也不会皱一下眉!
要是这位父皇知道,柳元茵害死了他的亲生女儿,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说出这些话来!
楚坤砺扭头看着她,似不满的斥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她怎么说也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置她生死于不顾?”
柳轻絮险些吐血,瞪眼道,“你这般有能耐,那要不你帮忙管管?”
楚坤砺脱口道,“自己生的自己管,她爹在世呢,关我何事?”
柳轻絮,“……”
她算是看明白了!
他是想柳景武把柳元茵收回去,如此就不用来跟他抢女儿了?!
不但她看明白了,柳景武也不傻,当即一巴掌拍在棋盘上,瞪着楚坤砺怒道,“不管我认不认亲生女儿,你也休想把絮儿从柳家带走!”
黑白棋子落了一地。
好好的一盘棋就这么毁了。
楚坤砺起身,不甘示弱的哼道,“妍儿是我的女儿,你要嫌你的女儿不争气,趁着宝刀未老,何不再找女人为你生?”
“你们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