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723年·老丘
我站在宫苑中,天上洋洋洒洒飘起雪,各处响着鸣丧的击钟声,是国丧,帝泄去了,新后姒不降即位,来去复始。(注:夏商时死后的君主,后人称作帝)
我望着这巍巍夏宫,想我在老丘这四年间,那姒泄说是向我问之治国谋略,实是被软禁在了宫中。
在夏宫中这些年我倒也明白了,这诏令为何在姒扃手中:原是姒芒在位时,极宠爱姒扃,意将这江山都传与他的宠孙,故而破例将诏令悄给了姒扃。甚至有传言称,姒泄即位还是因沾了儿子姒扃的光,才能在姒芒十多个儿子中继承王位。
这种传言倒也并非不可信。姒泄继位后,杀了几个对他存有威胁的兄长,其余的分封诸侯,封地全在远离老丘的地方。可见他是害怕自己能力尚且不足,不能坐稳王位,可手中又没有诏令,万事也只能自己抗,或也是因得这种惧怕,他在位时,除了对自己亲族手段残忍了些,但也算勤政爱民,九州太平。
理清这些后,姒泄手中虽没诏令,却诏我入宫之意不言而喻——天下皆传:得神女着,得天下。他为的是要我这样一个人坐镇宫中,以震慑各位诸侯。
而姒不降即位,则印证了我另一猜测,或是因为姒扃自五六岁姒芒去世后便去了封地,未在他身边养着,姒泄是偏爱他这位大公子姒不降的,他想让姒不降坐上王位,又担心姒扃手中的诏令,依靠我挤掉姒不降坐上王位,也这般将我囚困于夏宫中以保自己的大儿子能顺利坐上王位。
如今国丧已发,姒不降为王的令书已昭告天下,我或是有了自由,姒不降问我想去何处,我答:斟寻。
“女郎,马车已备好。”一奴仆提醒我道。
我转身回首,随在奴仆身后出了宫门,坐上马车时,我听得马嘶鸣的声音,挑帘远望去见是一少年,着缟服,却是意气风发,下马立在宫门前,听得守在宫门处奴仆们跪拜道
“公子扃安。”
他稍稍一顿,向我这处望了一眼走了进去。那是姒扃啊,短短四年过去他已褪了童颜,成了翩翩少年郎。
至斟寻时,已然入夜。
我下了马车,瞧见姚虞坐在前厅似是在等我。他见我来,将烧在一旁泥炉上的茶水倒入杯中道:
“那孩子倒还真猜对了,他说你今晚会来的。”
我浅笑,捧着暖茶,寒暄了几句,他叹道:
“四年而过,竟在你身上一点变化都没有。”
“四年而已,我来时,远远见了姒扃一面,他却是长大了。”
“自你走后,他那倔傲的小脾气倒是收敛了些,越发稳重,少于同人交谈,闲时便坐在你现做的位置上,看着外街景象,想来是在等你。”姚虞浅喝了一口茶水接着说道“你走那时,他自个喃喃了一句,道是说回不来了。一张小脸上倒是从未见过的落寞,他是个重情的孩子。”
我未置可否,点点头。
“夜深了,歇下吧。”姚虞道。
遂我起身至阁楼间,我先前住的房中,房中摆设未曾有变,清扫的一尘未染。
“姚虞是每日都来清扫的呢,因为姒扃那小子说你会回来的。”
姜寒的声音响起,我已然也有好些时候未听她在我耳边说话,清净了一些时日,却也是无聊了一些时日。
“你可有找寻到你生前的来处?”我问到。
“未有,不过我想着,在此处倒也算安逸平和,此般做鬼,有何不可?”
我不再回应,是投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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