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莘西吉正同姒扃谈话间,一西夷小兵来报:
“族长,那夏兵此次实在诡异,我兵还未反应他们便已攻破城门了.......”
“滚。”莘西吉怒气冲冲随手拿起一杯盏向小兵砸去,小兵慌忙退了下去,又换上笑脸向姒扃道:“我这便去为公子女郎安排屋室。”
我叹莘西吉这老家伙变脸的功夫实在厉害,向一旁的梓呙示意可收兵。
入夜,我来至姒扃的屋室前,叩响房门道:
“公子可在?”
“进来吧。”
我推门而入,见姒扃正坐于桌案前刻着什么东西,走过去坐于他身侧,他道:
“女郎的布兵列阵之法果然厉害,仅用两日,神不知鬼不觉将兵阵布下,在西夷族城内快传成了妖术.....”
我打断到他,提醒到他门外有人听墙角,他看了看门外,手中仍忙活着道:
“女郎不同意我今日提出的条件?”
“先不说制酒之术,怎能就此传于外族,就说夏同西夷千里之遥,修这贸易栈道有多艰难,若是日后西夷起了歪心思,如当初一般背信弃义,不忠于公子,借着这栈道进攻我夏不是更容易?”
“当初我先祖制酒,只当是娱民,多些人知道又有何妨,倒是这贸易栈道却是我考虑欠佳。”
“幸而这莘老狐狸还未反应过来,今日之事又将他震慑住,公子这般,若他明日没个诚意出来,便找个时机糊弄过去。”
见是门前的人离去,姒扃不再言语,我道:
“公子也演了出好戏。”
姒扃听我此言笑了起来,放下手中的活计,抬首看向我:
“用西夷牵制有鬲氏,如今还差一出,差了个人。”
“公子不必心急,明日便到。”
“这栈道,虽说当初有意做些手脚,以便可顺带着管制周旁小族,可处理不当也确实是个隐患。”
“公子何须担忧那些,隐患自有后来处理。”
“女郎之意是借那些心有不轨的族落逼后退位,可他若将此事妥当处理了呢?”
“若是妥当处理,那也是公子的主意,是公子引着他一步一步走,公子得民心承王位,是顺理成章。不过自然用不到那样麻烦,姒不降的能力我还是清楚些,当初你祖父姒芒不看中他,而偏宠你是有原因的,他那脑子,全然是承了你父亲。”
“女郎在夏宫中四年,竟是将姒不降摸得清楚。”
“谈不上清楚,但也从细枝末节之处看了个七七八八,说起来,我倒是疑惑,他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生出了要人陪葬这样的处事之法。”
姒扃听我此问,拿起刻刀继续刻着他手中的玩意道:
“先前宫中有一大司礼,是西岐山人氏,是他建议后这般做,说是可以祭奠亡灵。”
西岐山有一族落确实有这样的风俗习惯,这司礼我也有见过,在夏宫中有数十个年头,做事并不张扬,如若他的主意能左右王室中人,那姒泄之时便做了。
思至此我看向姒扃,摇曳的烛光照于他的侧脸,而另一侧的暗处让人难以瞧清。罢了,王族手段,多是不能入眼的肮脏,我也不会在意。
次日,莘西吉同她女儿莘朔同我和姒扃瞧景时,奴仆来报,有鬲氏族族长之子鬲阙敬前来,看来差的那出戏的主人公出现了。
原本随在我们一旁神情恹恹的莘朔,兴奋的跑去迎接她的情郎,莘西吉对她女儿颇为无奈对姒扃问道:
“公子可愿见见这鬲阙敬?”
“好。”
“那公子随我来。”
说着莘西吉便带着我二人去了正殿。去时路上,姒扃低声打趣我道:
“想那时,女郎还曾说日后有机会要去有鬲氏,如今今日也算是个机会,女郎可要就此随了这鬲阙敬回族?”
“不过是场面话,公子倒还记得。”
我笑着说出此句,却暗自腹诽这孩子记性怎这般好,得亏没如同我一样活了这些年,不然真不知他要惦记多少事。
不过,这般我忽然想起,那时我见到鬲阙敬时耳边响起的那声惨叫,这人,还是小心应对的好。
“说来,公子啊,夏为议和给了西夷这般诚意,西夷也是应到回以诚意,这般,公子要修贸易栈道,这财用人力由我西夷来出如何?”
莘西吉此般说到,姒扃看了我一眼,压下笑意问道:
“毕竟是我做礼物送与西夷的,这……好吗?”
“当然好当然好,如何不好,我是西夷族族长,这贸易栈道也是利民之好事,我西夷出分力是应当的,应当的。”
“那如此,这件事我们此后好好商议。”
“好好好,那明日?”
“再说,此事不急。”
姒扃故作慢条斯理的回到,莘西吉自是着急也不好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