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气候已经立秋,走在路上树梢间隐约还能听见几声鸣蝉,街道上车辆往来不息,偶尔不小心擦肩而过,都得激起人们行色匆匆地对骂两句。
夜幕降临,这条路上偶尔有逗留的学生,靠路口的KTV是这条复古潮流街上生意最火爆的一家,紧闭的金属门隐约听见嘈杂的声音。
没多会儿,最靠里面的一间包厢门从里面被打开,握在门把手上的是一只白净的手,手腕骨感细美,吵闹的摇滚音乐随着从门缝里溜出来。
辣耳朵的声音一个劲地从屋里传来,不待路过的人听两句,门又紧接着被人砰地一声合上。
于澄深呼吸两口气,心里被这躁不拉几的音乐整的心烦。她捏了下眉心,抬腿走向卫生间,用冷水冲了把脸,顺便将身上的校服脱下来搭在洗手台上。
兜里的手机叮咚响一声,她拿起来看,是祁原发来的消息,问她:怎么了?
于澄用手擦了下脸颊上的水滴,黑发湿漉漉黏在白净的脸上,回他:没事,上个卫生间。
她背靠在墙壁上透气,抬手揉了两下太阳穴,杀猪般的音乐仿佛还在脑子里嗡嗡作响。
KTV里人龙混杂,就在这站的一会儿,旁边男厕所里头进去了一对男女,于澄漠不关己地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还没等她怎么脑补,两人没几分钟又出来了,女的一脸不愉。
想了想,于澄掏出手机给祁原发了条消息:我出去透口气,有没有什么要带的?
祁原回的很快:带包烟,要爆珠的。
于澄:好。
她放好手机,抬脚走出大门,室内外的温差像是一瞬间让人置身在火炉。于澄顺着街边往前看,夜色完全降下来,这边店铺很多,不远处就有一家便利店,挂着正在营业的灯牌,她走过去,抬手掀开门帘,扑面而来的冷气激地人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个点店里没什么人来,戴着黑色工作帽的青年坐在收银台前,手里拿着手机不知道是在刷剧还是打游戏,见人来了立马站起来,手里动作却一刻不停着。
面前少女身材细瘦高挑,五官长得叫人挑不出毛病来,眼尾上挑着神情恹恹,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看上去乖张极了。
不仔细看,可能会漏掉她藏在发丝里耳骨上的一颗细小的耳钉,当转过来面向白炽灯的时候,耳钉就会散发出淡弱的一点光圈。
叛逆,带劲。看上去有点不太好惹。
“来包烟,带爆珠的。”于澄开口。
这店开在这儿,隔壁是酒店,后面是夜店,再隔两条街还有所职高,小哥见什么人做什么生意,瞥一眼她胳膊上搭着的校服,伸手拿了一盒薄荷味的香烟滑倒她面前,搓搓手讨好笑笑:“九十八。”
“嗯。”于澄伸手接过放到口袋里,又顺手拿了瓶气泡水。
瓶身透着丝丝凉意传入手掌,像是靠近了一个天然的吸热物体,安抚下去部分的燥热。她结完账走出便利店,走到一旁的篮球看台架上坐下,拧开气泡水咕咚灌了一大口。
天太热了,哪怕是夜晚,也闷热到窒息。
夜空黑云压着月亮,透着云层隐约发出些淡弱的光芒,今天来这儿是几个老朋友聚会,原先大家高一高二都是在一个班的,好的能穿一条裤子,谁知道都要高三了,突然来了个本部分部大合并,打着共享一切教育资源的旗号,整个分部都搬过来。
她是准备要在这条千军万马高考路上靠画画一搏的艺术生,人一直在美术班集训,今上午才结束,下午就被家里拎来了学校,刚踏进班级,又被祈原几人拖到这边齐聚一堂。
聚他奶奶的腿,她还不如待在家里画画来得自在。
这么大的夜空也没个星星,活像是一个大蒸笼。于澄往后一躺,右手搭在眼睛上,额角刚刚洗脸打湿的头发还没干,她开始放空自己。
空气里的湿度很高,于澄躺在那,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咳嗽。
她下意识地往上看。
看台很高,射灯的光源只能照射到前三四排,后面很大一片区域都隐蔽在黑暗中。模糊中,于澄大概看到个人影的轮廓,腿很长,大半个身体歪倒在椅子上,看着像是半死不活的样。
她收回视线,把带给祁原的香烟掏出来,扯开塑料保护膜的一角,轻轻撕开。
一阵刺耳的车胎声响起。
于澄将刚打开的烟盒又重新合上,微微抬眼往前看。
前方两辆摩托上载着三四个社会青年,头发染得五颜六色,摩托车车头灯朝着她的方向。
“......”于澄装作没看见,左手的气泡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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