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小荷塘,就见一群丫头婆子围在这里,胆子小的丫头浑身发抖,吓得脸色惨白。
魏妥妥无语:“吓成这样,还要站在这里看热闹?”
那丫头闻声回头,看见是她,扑通一声跪在冷硬的青石砖上,“大少奶奶饶命!大少奶奶饶命!”
其他人这才看见魏妥妥来了,也是避瘟神一样呼啦一下往后退去,唯恐她一个不顺心就要将人给弄死一般。
刚刚赶来的许大夫人见状感到很满意,心道,到底是年纪轻,还不知道传言的威力。
“出什么事了?”
“大夫人!”
有人见许大夫人来了,赶紧上前表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
“刘二家的从未名阁出来,就回自己屋子里去大哭的一场,大厨房的人都怨恨她,没有理会,到了申时,大厨房的人要准备晚膳,有人去找刘二家的,这才发现她不见了,之后,有人在这里发现了她……”
众人闻言都下意识的朝那具尸体看过去。
荷塘边上,刘二家的青白的脸孔朝上,圆睁着眼睛,一脸的死不瞑目。
而莲花池因为冬日寒冷结的冰,此时裂开了一片,像是被石头砸碎的,露出下面浑浊冰冷的水,刘二家的仰面躺在那里,发髻还浸泡在荷塘边的冰水里。
茉儿心中打怵,在后面拽住槿儿的袖子,二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担忧的看向魏妥妥。
魏妥妥则看着那个说话的婆子,“她是淹死的?”
即便冰面已经裂开了,可荷塘边这么浅的水,不至于淹死人吧?
婆子战战兢兢的看她一眼,说道:“原本刘二家的是俯身浸在冰水里的,奴婢见她趴在那,才过去将她翻过来的,那时候她就已经死了……”
魏妥妥还要再问,那边许大夫人却开口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刘二家的犯了什么过错,为什么惹了其他人怨恨?”
魏妥妥无语,感情她这婆母现在还在装什么都不知道呢!
众人看着魏妥妥,都不敢说话。
但这副情景,已经说明了刘二家的出事,与魏妥妥有关。
许大夫人看向她,目光凌厉:“到底怎么了?”
魏妥妥环视众人,见所有人都盯着她看,仿佛今日她不给一个交代,就要坐实了杀人不眨眼女魔头的称号了似的。
但她并没有对许大夫人解释,而是凝重转头对许修名说道:“相公,府里出了人命案,还是报官吧!”
许修名出乎意料的看向魏妥妥,他还以为她会跟许大夫人仔细解释一遍,然后让曹妈妈她们作证,再解释刘二家的的死与自己无关。
没想到,魏妥妥二话不说,直接就让报官,一脸的我无所谓,反正人不是我杀的。
他真是对自己的小妻子越来越满意了。
而他自然不知道,魏妥妥是如何长大的,重获新生了之后又是抱着什么样的念头在这世上活着。
这么点小事,怎么可能让她感到惧怕呢?
“报官?”
许修名还没说话,许大夫人的脸就沉了下来。
“魏氏,你难道不知,什么叫做家丑不可外扬?”
“家丑?”魏妥妥毫不畏惧,说道:“母亲恐怕不知,刘二家的今日在相公的饭食中下了毒,恶奴害主,罪不可恕,这恐怕算不上家丑,何况她自己畏罪自尽,报官又能如何?对我们许家没有丝毫影响,哪里就是家丑外扬了?”
恶奴害主,畏罪自尽。
这八个字将刘二家的犯的错和死因说的清清楚楚。
许大夫人恼怒道:“你为何如此言之凿凿?”
魏妥妥满脸诧异:“我与相公亲眼所见,自然清清楚楚,倒是母亲,您现在不应该庆幸我与相公没被毒死吗?为何要为刘二家的打抱不平,好像我们冤枉了她,又害死了她一般?”
许大夫人面色一僵。
魏妥妥又说:“出了这样的事,大厨房闹得鸡飞狗跳,全都被叫进了未名阁问话,难道都没有一个下人去正院禀告母亲吗?”
言外之意,你这个当家主母真是白当了。
如果不是你拿我当傻子,那就是满府上下都拿你当傻子!
许大夫人脸有点发紫,“你这是怪我了?”
“儿媳不敢,儿媳只是要报官查明这厨娘的死因而已,这种吃里扒外的下人,这般黑心,怎么会自尽呢?这般蹊跷,难道母亲不想知道真相吗?”
许大夫人气的吭哧吭哧,她说一句,魏妥妥有十句话等着她!
如果她说不想知道真相,是不是就要被怀疑是凶手了?
她就没见过这么敢跟婆母顶嘴的儿媳妇!
一边的许修名适时开口,“母亲,儿子觉得妥妥说的有道理。”
许大夫人看向他,“你也纵容她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