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途末路,插翅难飞。
幸好这次只有我一人行动,没有让兄弟们在旁接应,不然源氏萤所有的八名成员都会被一网打尽。
义经心中又泛起一丝庆幸,他逐渐意识到:除非是警界高层下了大魄力、大决心,力排众议做出的决定,否则不可能有谁有如此大的手笔,调动如此之多的刑警在山能寺中守株待兔。而这次只有自己被擒获,已是万幸。
……
在身旁警员气势汹汹地围上前没收了犯人武器,并给他铐上了手铐之后,吉野警部得意洋洋地从人群中走出,趾高气昂地发出胜利宣言:
“总算抓住了你这毛贼,没枉费了我们三天的漫长等待。”
“那么我有一个问题,能请教警官吗?”
像是已经接受了被捕的现实,犯人在面具之下的声音里没有恐惧,只有如一潭死水般的平静。
“讲吧。”正是得意时刻,感觉人生焕发了第二春的吉野警部乐于回答瓮中之鳖的小小疑问。
“我很好奇究竟是哪位警官设下如此奇计,能料到我会提前提前勘察寺院、监视警视厅,竟然直接安排刑警假扮寺僧潜伏在寺里来等我走入陷阱呢?”
听到犯人这个不合时宜的问题,吉野警部的笑声顿时僵住了,他的脸色也逐渐难看起来,似乎对犯人的疑问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
就在他支支吾吾答不上话之际,一句带有浓厚嘲讽意味的话语从殿外传来:
“怎么,吉野警部用藤原的计策抓到了犯人,却不肯饮水思源说出恩人的名字吗?”
正是从隔壁禅房赶来的服部平次见状开口讽刺。
吉野警部冷哼一声,语气十分勉强,不痛快地说道:“误打误撞罢了。”
随即他眉头一皱,大声呵斥道:
“你们过来干什么,警方办案不许闲杂人等靠近现场!”
平次面露微笑,不急不缓地解释:
“别忘了,我们曾遭到犯人刺杀,可是唯二接近过犯人的人,想要辨识他的身份你还得仰仗我们呢。”
真一拉住平次的胳膊,示意他不要陷入口舌之争,又对吉野警部温声和缓地说道:
“寺内犯人已经被擒,还请吉野警部派部下刑警详查寺外有无犯人的接应同党。”
留下一句“我还用你提醒”,吉野警部转身开始调兵遣将。
真一不再回答,抬手示意绫小路将犯人的能剧老者面具摘掉。
诡异阴森的面具被揭下后,露出一张苍老又桀骜的脸。犯人头上无发,颔下倒是有一把美髯。此刻他恶狠狠地盯着真一与平次。
真一看到光头倒是没有立刻联想到和尚,毕竟30多岁的程序员的形象也和他差不了多少,而老年人剃成秃子的也并不少见。
“藤原,怎么样,是他么?”
平次迫不及待地向真一询问,语气中带有一丝兴奋,又带有一丝焦急。
真一却并不答话,只是用目光直勾勾地盯向了眼前的老者,仔细端详起了他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