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奏!邓友不思己过,在朝堂上打压羞辱战功显赫的英雄,革除官职,杖责三十。”景明帝沉声道,“望众爱卿引以为戒。”
吕炳章不敢置信。
邓友就这么一句话,直接被罢官?
那可是他的左膀右臂啊!
他立刻出列道:“皇上不可,邓友也是为了朝廷考虑,才有此谏言,望皇上收回成命,以免百官从此不敢进谏?”
“吕相此言,是认为无论武官立下多大功劳,都活该被文官羞辱?”苏大都督不冷不热地道,“吕相就不怕寒了那些背井离乡、远在边关守护大梁的将士的心吗?”
“谢小宁不是武官!”
“吕相这话就更可笑了,既然她不是武官,她有什么义务守护边关?领取朝廷俸禄是吕相,而不是谢小宁!”魏谨言点喷吕炳章,“国家危难之际,怎不见吕相请命奔赴英阳关,与南照三十万大军决一死战?”
“而且吕相也别忘了,宜城、化北城、临泰城纳入我大梁疆域,谢小宁功不可没,连皇上都认可谢小宁的战功,吕相难道要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抹杀谢小宁的战功吗?”
这一指摘,让吕炳章摇摇欲坠,差点倒地不起。
他立刻跪下向景明帝告罪:“皇上明察,臣不敢!”
“你有何不敢的?谢小宁潜入宜城作为内应为太子殿下与威宁侯攻打宜城做准备的时候,是吕相你在朝堂之上,历数谢小宁罪状,要求皇上废除太子殿下与谢小宁的婚约!”魏谨言步步紧逼,“你安的什么心?”
“魏谨言,这里是朝堂,你一介白身,有何资格妄议国事?”吕炳章怒道,顿了顿又磕头,“皇上,魏谨言其心可诛,求皇上明察。”
谢小宁到现在她已经明白,魏谨言说的好戏是什么。
嗯,今天的她,只是个工具人。
一个扳倒吕炳章的工具人。
所以她很识相地一言不发,默默看戏。
“传郑文舟。”景明帝没有理会吕炳章,侧首吩咐陈礼。
陈礼尖细的传召声在金銮殿回响。
不一会儿,郑文舟大步入内,拜见了景明帝。
“郑指挥使,朕命你调查的事情可有结果了?”景明帝沉声道。
“启禀皇上,臣以彻查清楚。”郑文舟双手奉上折子。
陈礼立刻下去接过,拿给景明帝过目。
景明帝看完之后,勃然大怒,将折子丢给钟离暮:“太子也看看!”
见状,吕炳章的心一点一点地寒下去。
他不知道郑文舟折子上写什么,可是直觉告诉他,这是针对他的。
钟离暮看完之后,神色未见动容,只是他的目光却阴冷到极点。
景明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严肃地询问谢小宁和钟离暮关于攻下宜城的事。
等谢小宁和钟离暮都回答之后。
景明帝将郑文舟呈上的折子,直接砸到吕炳章脸上:“你给朕好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吕炳章心头大骇,当他看到折子上的内容时,眼前阵阵发黑,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