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晚,刘娴就没睡着,深夜时口渴难耐,起床倒水喝,这便倒了下去。
守在房门外的荀殷大惊失色,立即破门而入。
林思柔被惊醒,立即去镖局找封玄奕让他去请大夫。
大夫是在睡梦中被拽来的,来后看到刘娴的状况,大夫便知道事情不好了。
刘娴昏迷不醒,高烧不退。直至天明,大夫也只能摇头表示不敢诊治。
林思柔和荀殷急得六神无主,这大夫是一直替刘娴看诊的,他都如此说,证明刘娴这一次很难挺过去。
淡定如荀殷,也慌了心神,在床前看着刘娴,心如刀割。
林思柔痛定思痛,偷偷去了屋后,她打算召唤阎王。此时此刻,除了找阎王,她想不出别的办法。
可这很危险。
她如今有身孕,召唤阎王的口诀来自地府,阴气很重,对胎儿会有一定的影响。
但她顾不得这么多了。
就在林思柔即将念出召唤口诀之时,屋前传来吵杂声,听上去来了好些人。
林思柔只好先去看情况,不等她走近,便听到胡杏中气十足的嗓音。
屋子前,挺着一顶轿子,轿子外站着十几名高大的家丁,个个凶神恶煞。胡杏由两名丫鬟扶着,站在轿子前,对着家门阴阳怪气叫着。
“刘娴,你给我出来!为人妻子,你却妒心不改,教着儿子儿媳与老爷对抗!”
胡杏的肚子圆滚滚的,叉着腰好不得意。
林思柔一见她就冒火,沉着脸推门而出。
冤家相见,分外眼红,胡杏登时就双眼喷火。然而她却是往后缩了缩,家丁们如临大敌挡在胡杏面前,随时防备林思柔出手。
林思柔气得笑了,反动又怕死,说的就是胡杏这样的人。
林思柔冷冷将众人扫视一圈,最后望着胡杏,不紧不慢地道:“胡姨娘在我家门外出言不逊,是何道理?”
出门前,胡杏便有作准备,她知林思柔不是好惹的,这不就带着这么多人来保护自己。刚见到林思柔,她出于本能的露出怯意,可现在一看林思柔也挺着肚子,再看看周围保护自己的人,胡杏的腰板登时就直了。
胡杏冷笑道:“我出言不逊?真好笑,我这是在替老爷鸣不平!”
林思柔并不想与胡杏这样奇葩的人交谈,道:“胡姨娘,我劝你赶紧离开,我家不欢迎你。”
这时,荀殷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到外面的情景,荀殷黑沉的脸浮出煞气。
胡杏看到他,不仅不怕,而且气焰更大。荀安昨夜就和她说过了,荀殷想考科举,不敢做出格的行为。
胡杏哼哼道:“荀殷!你可知你错在哪里?!你爹可是被你气得吃不好睡不安!你若还有点孝心,便去给你爹赔罪!”
刘娴病情危急,林思柔和荀殷的心情本就不好,胡杏这厮竟然还在这个时候上门挑衅,简直不知所谓。
林思柔首先忍不住,阴森道:“胡姨娘,我再说一遍,我家不欢迎你。”
胡杏下巴朝天:“呵,你家?确实,这才是你家,荀府的大门你是永远进不了的,你一个乡下女子不配做荀家的少夫人!”
林思柔一点不恼,鄙视道:“总之比你一个当妾的要好许多,有的人,穷尽一生也只能是个妾。即便我婆母不在荀家住,即便荀安不闻不问,荀家主母还是我婆母。妾就是妾,永远也当不得主母。”
这番话,句句戳中胡杏的心窝子,当即气得她大怒,大步朝林思柔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