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府的下人,虽然愤怒注视林思柔,但在她要进家门时,却不敢阻拦,毕竟这是她家。
林思柔进了家门,望向书房。
书房外面站着几名自家的家丁,静静守着。
虽然林思柔并不喜欢被人伺候来伺候去的生活,但荀殷如今终究是丞相,该有的排场还是得有的。是以,丞相府很大,下人一共也有十几人。
林思柔看了一阵书房,然后走到诺大的凉亭上,悠哉地欣赏池中鱼儿。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书房里头传来一阵怒喝和摔杯子的声音。
书房外的下人顿时紧张地看着里头。
林思柔微微侧目,浅淡一笑。这吆喝是管京笙的,想来被荀殷气得不行,都摔杯子了。
林思柔想象绅士管京笙,此时气得忘记礼仪的模样,心头十分解气。
她可清楚记得管京笙的账呢。只是她恨归恨,到底也念在与管京笙从前的情份上,只与他绝交,并未报复什么的。
现在想想,其实也是因为林思柔并非管京笙的对手。他在京城的势力不容小窥。
林思柔想着想着,嘴角的笑意更深更爽。
她夫君,当真做得好。
又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书房的门终于开了。
管京笙面沉如霜,气愤地往外走。
荀殷慢悠悠地也出来了,一抬头就看到在凉亭上的林思柔,微微一笑,朝她走去。
管京笙走到半途,也发现了林思柔,不由顿了顿脚步。他眼里的余怒未褪,看到林思柔时目光变得复杂与欲言又止。
最终,管京笙还是扭头扬长而去。
荀殷来到林思柔面前,轻笑道:“夫人。”
林思柔歪着头望他,等着他汇报情况。
荀殷笑微微地道:“如夫人所猜测,为夫把管京笙打击得很重。早几天开始,管京笙在京城的生意都遭受到极大变故,几乎苟延残存。”
林思柔挑眉。
荀殷继续道:“今日他来,同我谈判,让我收手。”
林思柔道:“但是夫君并没有答应?”
荀殷笑:“当然,不过,我跟他讲了,我不会再作新的举动。”
林思柔失笑:“换言之,此前打击了他的生意,你不会撤回,能否挽回就看他的本事,对不?”
荀殷摸摸她的秀发,道:“夫人聪明。”
林思柔道:“夫君好毒的心思呢。”
荀殷道:“不算,如果管京笙此后安分守己,我便不会再针对他。如果他再有歹心,我便让他不能立足京城。”
林思柔定定凝视他。
荀殷疑惑:“夫人为何这般瞧我?”
林思柔唏嘘道:“夫君走上高位,气势滂沱,仿有只手摭天之势。”
荀殷略略一怔,转而搂住她,笑道:“那夫人可喜欢如今的我?”
林思柔嘻嘻一笑:“喜欢。”
好无耻,好不羞涩。
荀殷哭笑不得,刮了刮她的鼻尖,温柔至极道:“柔儿,现在我终于能保护你了,你也终于能仰仗我了。”
林思柔仰起头,笑着在他面颊上用力亲了一口。
从梅县开始,荀殷似乎不再执拗靠林思柔赚钱为他铺路考功名,可身为男儿,他天生孤傲,到底内心不好受。
如今,他总算能够力压林思柔的光芒,成为他的大树。很欣慰,很自豪。
截止今日,封玄奕和董卓自动退出夫妻俩的生活,管京笙也被压得不敢造次,夫妻俩未来的生活一片光亮。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该来的意外还是要来的。并且这次来的意外,无法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