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茫茫然回到车里,他一拧车钥匙,没打着火。
他没再继续拧,却伏在方向盘上。
是的,他记得茱莉亚说过这话,就在她为了救十阿哥,不慎被丧尸给拖入江中那次。
她最怕求告无门,最怕央求人家开门、人家却不给她开。
……自己却偏偏把她推出房,锁上门锁,就是不肯开门。
胤祥的那番话,再度回响在胤禛耳畔:你总让人家包容你,怎么不想想人家受不受得了?
胤祥那些话很不客气,胤禛虽然听着刺耳,他也知道,胤祥是真心为他好。换了旁人,谁愿意冒着得罪他的风险来点醒他?
胤祥说的是实话,现在,胤禛也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挽回。
想到这一点,他轻轻叹了口气,发动引擎。
接下来的几天,胤禛始终很沉默,年底了,大家都在欢欣雀跃的谈论年终奖、尾牙、可能落到谁头上的优秀……只有他,低头默默做事,一声都不响。
那天,又是一个加班日。
胤禛把事情收拾完,从江霖出来,一看手表,已经八点了。
外面下着蒙蒙细雨,冬夜的雨,寒冷刺骨却无声无息。胤禛没有带伞,他冒雨奔到车跟前,钻进来打开暖气吹了好半天,才暖和过来。
肚子有点饿,他这才想起,只是下午五点吃了一块三明治,而那东西本来是他的中饭。
这个点了,还能去哪儿吃晚饭呢?他想着,又有些沮丧。
如果在往常,茱莉亚肯定好几个电话打过来,问他吃了什么,如果没有吃,她一定在家里做好香喷喷的饭菜等着他。
但是今天,他就没这福气了。
情绪一低落,人的食欲就跟着没了。胤禛想了半天,决定还是回家。
他什么都不想吃,只想回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
如果实在饿了。那就吃方便面好了。
开车到家,上楼,打开房门。
屋里,寂静无声,漆黑一片。
听见他开门。有身影吧嗒吧嗒从黑影里走出来,是蒜头。
胤禛也没开灯,他放下钥匙,鞋也懒得换,就这样走进客厅,到沙发跟前,噗通一声倒在沙发上。
他沮丧透了。
疲倦,寒冷,饥饿,失落……
这种种不良情绪。一层层叠加,像被雨水淋湿了的棉被,把他弄得一丁点力气都没有,甚至连抬手抚慰一下蒜头,都办不到了。
他一动不动趴在沙发上,心里不知为何很难过,胤禛难过得有点儿想哭,为此刻这要命的孤寂,为茱莉亚不肯理他,为窗外是万家灯火其乐融融。而他,连吃包方便面都得自己去厨房烧水……
“为什么成了这样?”他小声嘀咕着,支撑起一只手,去摸蒜头的脑门。“我不是雍正么?为什么没人理我呢?蒜头,这到底是为什么?”
蒜头呜呜着,舌头舔着他的手指,好像在安慰他。
得到了这一点点温存的安抚,胤禛多少好过了一点:“看来历史全都是谎言,对吧蒜头。如果我真的是雍正。事情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
蒜头声音轻快地呜呜着,像是在附和他:说得对!说得对!
被它鼓励,来了精神,胤禛索性继续道:“譬如说吧,只要我大喝一声:来人!朕想吃方便面!肯定马上就会有人给我烧好水,把面泡好,调料包都得撒匀,再恭恭敬敬端到面前来,还得问我,‘万岁爷,这一包调料够不够?要不要奴才再给添一包?’然后我就说,哼,混账东西!没长眼么!一包怎么够!给朕放两包!”
他这话音刚落,从屋里迸发出一阵大笑!
胤禛一惊,他一下从沙发上坐起来!
光线从里面的屋子传出来,是蜡烛的光芒。
茱莉亚捧着一个生日蛋糕,慢慢从里面的屋子走了出来,胤祥嘉卉、九阿哥和十阿哥,他们一同唱着生日快乐歌,跟着茱莉亚一直走到客厅中间,胤禛的面前。
胤禛呆呆望着面前这一切,他如坠梦中!
他这才想起来,今天是他的生日!
“还愣着干嘛?许愿啊!”茱莉亚忍笑推了推他。
回过神来,胤禛低下头,看看那些蜡烛,然后他一口气吹灭了它们。
灯打开了,一伙人这才大笑!
“一包调料不够,给咱万岁爷上两包!”胤祥笑得前仰后合,“哎呀四哥,您这出息可太大了!一般人都比不上!”
十阿哥也笑得抹眼泪:“四哥,你这皇上当得忒惨了点,放两包调料!您也不怕齁着!这还九龙夺什么嫡?干脆夺方便面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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