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与瑕月的真实身份有关。
如今不记得往事就算了。若有朝一日恢复记忆,他们该何去何从?他们会是一路人吗?
这些考虑都为时尚早,无论是瑕月还是韩允默,他们都太像了。性格、经历相似,智力、实力相当,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他们成为敌人的话,必定会互相纠缠、不死不休。
烟霞随着日晖渐渐沉入山底,月暮挥洒整座寺庙,像是为万佛寺渡上了一层佛光。
烛光交辉内室,香气飘散满堂。
韩允默坐在瑕月身侧,这半个月,瑕月一直昏迷,他也日日卧在一旁的软榻之上。
“瑕月啊,你睡得有些久了,再不醒来,我可要罚你。”
这香已经燃了一个时辰,却不见瑕月醒来,他也不恼,静静地坐在瑕月身侧,指尖无数次抚摸瑕月的脸庞,描绘出她的模样。
此时,瑕月如大梦一场,从梦中苏醒。她轻轻喘着气,整个人因为沉睡太久,因而浑身无力,她眼皮子沉,想睡了。
“瑕月,醒醒~”
韩允默摇晃着快要昏睡过去的瑕月,她勉强睁开眼,却又想闭上了。
忽而,唇瓣贴上来一冰冷之物,她似乎是明白什么,缓缓睁开眼,但她的意识告诉她,她得睡了。谁知唇瓣上的痛意,让她顿时清醒过来,韩允默搂得她发紧,仿佛要将她揉入骨子里。
渐渐地,屋内的香气越来越浓,瑕月也快喘不过气来。
韩允默感受到身体的异样,眉头一皱,这就是沈祈所说的副作用吗?
“热~”
瑕月的声音如方才睡醒的小猫啼叫,韩允默咽了咽口水,将所有的欲念全部压下去。
“别睡,我有许多话想对你说。”
“可我好困~我想睡了。”
此时的瑕月不像之前那般恪守规矩,也不似之前那般冷血无情,她褪去了所有的面目,毫无保留地展现在自己面前,就如同韩允默之前养的一只花猫,每当他要靠近之时,纵使露出这般防备姿态,全身毛发都立起来,待他真心喂养许久,那花猫才肯让自己靠近。
“不许睡。”
“你坏!”
香气愈来愈浓,韩允默最终还是忍不住,将人一把扑倒,两人近在咫尺,瑕月嘴角弯起,天翻地覆,瑕月掌控全局。
“爷好坏~想趁人之危啊~”
“我没有。”
嘴硬,身体的异样却十足十地反映了此刻韩允默内心的不平静。
“那瑕月想趁人之危了~”
瑕月将头上木簪轻轻一拔,一头乌黑秀发披散两旁,眉目精致的脸蛋上一片潮红。
“瑕月,别乱来。”
韩允默倒是有些慌了,他属实是没料到瑕月竟会如此主动,更没想到自己会舍不得推开她。
“瑕月服了天山雪莲,雪莲与瑕月体质相冲,如今我的身体可热呢!”瑕月将韩允默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肌肤上,的确是滚烫极了,“爷不帮帮瑕月吗?”
瑕月眼角微红,那双眼眸注视着韩允默,眸色翻滚,她的唇落下。
“瑕月,你先起来。”
韩允默此时也觉得四肢无力,更别说他的双腿根本没好,这香里绝对掺杂了好东西。
瑕月的手指抵着韩允默的唇,双唇嘟起,说出埋怨的话语:“你说出来的话,一直都讨我嫌,就不能说些我爱听的嘛?”
“瑕月,我不想你无名无份地跟着我。”
他可以顺理成章地要了瑕月,但他不会,原因很多。且不说他如今是个废人,他不敢奢求未来能恢复如常,再者瑕月若跟着自己,到时候那位可不会放过瑕月的。
“谁要跟着你了,我是见你生得好看,想生个如你般俊俏的小郎君。”瑕月故意逗他,双眼盈盈,见韩允默如何应答。
“去父留子,你好狠的心。”
“谁让你之前一直欺负我,我的膝盖到现在还疼着呢!还有我的肩,当初是你故意按着我……”每每想起此事,瑕月都气得很,她救了韩允默,韩允默反倒将自己禁锢着,让自己白白受了伤。
“我错了,是我不该。”
“你错哪了?”
“不该精心算计,害你受伤;不该骄傲自负,放你离开。但最最不该,不该让你爱上我,陪我赴死。”韩允默说着说着,便将人搂入怀中,只有拥抱着她,才能让自己觉得她还在,她还是属于自己的。
“这是你的真心话?”
“自然。”
“我才没有陪你赴死,你自己一早就算计好了,就算没有我帮你,你也能全身而退的。”
“若不是你助我,我恐怕早就死了。”
说实话,若不是瑕月拿起剑杀了那些死士,那自己必然暴露。
“我?我帮你什么了?”
“你不记得了?”
“我应该记得什么?”
瑕月不明白韩允默说的话,他想起沈祈所说的话,瑕月会忘记那杀人的事情,对,忘记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没什么。”
“你骗我。”
“对,我是骗你。但我是不想你受伤害。”
有些事,韩允默不便多说,瑕月也不会强问,给彼此一点余地,这样也不会将场面闹得太难堪。
“韩许之是大骗子!韩许之是大骗子!”瑕月越说越大声,这里可是寺庙,韩允默连忙捂住她的唇,要是被人听见了,那该怎么办?
“对,我就骗你一个。”
“世上那么多的人,你为何只骗我一个?你真讨厌!”
此时瑕月已全无困意,她也不知道方才是怎么了,她总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很久,梦见了很多的事,只不过清醒之时,梦中所景却不记得丝毫。
“因为你傻,只有你肯上套。”
话虽如此,瑕月知韩允默这话是故意哄骗自己的,以韩允默的身份,就算是腿受伤了,也不知道有多少的女人前仆后继地赶上来。
“哼,你才傻,你才傻!”
“是是是,我最傻了。”